【家谱】逍遥镇家事

兰神甫给我的父亲母亲牵线,成全了一桩姻缘。

责任编辑:朱又可

生养母亲的南坡村北,有一条唤作鸡爪沟的小河。模状一如其名,表浅且多岔,是沙河的毛细血管。这条害河困扰着南坡,十年九灾,村民贫瘠到了极点。二百多户的村子,吃得起盐的不足五户。出大力流大汗的村民,平常度日就靠硝盐。村周多盐碱地,上面蒙着硝。远看白茫茫,如雪似霜。用铲刀经心取回,支起大锅急火熬炼,滤去泥土,即为硝盐。此物土黄色,涩苦,下饭聊胜于无。居多农家逢年过节,才肯用积攒的鸡蛋兑换些粗盐,改善一下口味。这难得的享受,诱惑母亲偷食。姥姥发现后,训诫无效,只好挖空心思珍藏。母亲千方百计寻觅,锲而不舍。多次较量的结果,均为姥姥败北。姥姥万般无奈,这天炒了半碗粗盐,让母亲畅开吃。炒过的盐略带香味儿,母亲愈吃愈馋,吃到最后竟狂呕不止,从此不论粗盐细盐,含碘与否,均不能生食。

1926年夏,沙河决口,南坡颗粒无收。东一拨西一股的土匪趁火打劫,村民如入水火,苦不堪言。常常一路土匪前脚出村,另一拨土匪跟进打劫。但凡土匪进村,腿脚快的村民钻村外芦苇丛,动作慢的就近跳红薯窖。来不及躲闪的大姑娘小媳妇,用锅底灰涂脸,脑后挽假发髻,顶深蓝头巾,躬身勾背装老太太。长母亲六岁的大姨,被土匪发现破绽,一把扯去头巾,撕开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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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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