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端端 (绿色新闻部记者)

记录生命之问,护佑健康之权,发现生活之美。

袁端端

袁端端

南方周末绿色新闻部记者

“记录生命之问,护佑健康之权,发现生活之美。”

新闻因为有了人性的参与才有意义。

故事:

报业面临着重大转型,机器人新闻也开始一刻不休地工作。但总有一些新闻故事,你需要跑到大街小巷、亲身走进采访者的家中,甚至在她反复拒绝后,忽然又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你会知道,信任终究是需要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来连接的,而新闻也因为有了人性的参与才有意义。

正如所有的记者一样,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热爱发掘好故事,尤其是那些未被人讲述过、触动人心的真实故事。

南方周末是我中学时认识当代中国的窗口。成年后才知道,她所在的南方报业,也是新闻界的人才高地,很多有新闻理想的记者都服务于此。五年来,我在这里完成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新闻洗礼。

师从新闻名家范以锦先生,一直记得他那句“我的新闻情结从未磨灭,死不悔改地走上了新闻的不归路。”于是,研究生一开学,我就带着无限憧憬来到了南方周末实习,并留在了当时的部门至今。

记者的职业让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无限满足,也结识了从未结识过的群体,去到了未曾踏上的土地,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美国的时代广场、德国的美茵河畔……

新闻是需要作品说话的,只有去魅化的新闻人,去掉光环的新闻记者,才使得这个行业真正的魅力昭然若揭。

做健康记者是一种偶然和必然。正如进化生物学家赫胥黎所言,对于人类来说,伦理观再清晰,我们依然会永远承受命运的不公——先天畸形、不该遭受的苦难、肉身的灾难及挚爱的早逝。于是,记录一切和生命、健康、医学有关的内容对我来说都是永恒的魔力。

尽管比起社会新闻,我们面临着的更大难题是专业性,为搞清楚一个名词,不惜在国内外数据库中找遍所有相关论文,花上好几周时间才弄明白什么是重要的资料、什么是无关紧要的材料。因为我知道,读者并不会关心,谁在写作,也更知道,好东西是聪明人下笨功夫做出来的。

2014年,我报道过一群身患戈谢病的孩子,他们急需得到社会的关住、政府的重视。 

在所有联系的服药患者中,小雯是其中最严重的,她的胸背部骨骼已完全变形,股骨头坏死并伴有尿失禁。我很想去她家里采访,反复交涉,承诺保密姓名,地点等一切隐私信息。但这位母亲却三番五次改变想法,直到我去的前一天。

她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了很多。她女儿的背部骨骼原本有机会不至于此。四年前,一家香港的慈善机构愿意免费帮她女儿做腰椎手术,当时,小雯的骨头变形尚不严重,手术可以矫正。但因为是境外慈善机构,对方需要小雯出示一张当地政府部门的认可书,证明小雯身患重病并认可她去香港接受慈善治疗。但这一纸证明,小雯妈妈跑了无数次当地的民政、卫生、政府办……没有任何一家愿意开具。

手术最终没有做成。她的妈妈充满着愤恨,失望,痛苦。但又担心接受我的采访后,再引起当地不满,所以才反复改变主意。

落笔时,我犹豫了,最终也没有在稿件里写出这个病情最严重、最具故事性、也最有代表性的案例。但报道发表后,她悄悄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希望我给她寄一份报纸。

报业面临着重大转型,机器人新闻也开始一刻不休地工作。但总有一些新闻故事,你需要跑到大街小巷、亲身走进采访者的家中,甚至在她反复拒绝后,忽然又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你会知道,信任终究是需要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来连接的,而新闻也因为有了人性的参与才有意义。

点评:袁端端是我们经常说的“美女记者”,但她的美不仅在外表,更重要的是在内心的一股韧劲。从南方周末实习生、助理编辑,到成为南方周末记者、知名健康记者,一路五年,一路坚守内心的新闻信念。这种坚守,更体现在“攻”:对专业领域的刻苦求真、对采访对象的摧城拔寨。这让她的美,焕发出新闻专业主义的真谛。——绿色新闻部执行总监   何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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