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陆先生

我们已经进入“后”陆谷孙阶段了。

责任编辑:刘小磊

陆谷孙早就是复旦大学外文学院的一个传说。(CFP/图)

(本文首发于2017年7月13日《南方周末》)

如果不是陆谷孙老师同意聘任我,我是无缘到复旦大学外文学院任教的。陆先生“赌”了我, 我“赌”了我的人生。

1995年,我还在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外子已经先一步毕业回台湾做博士后研究。面临台湾“绿化”隐约成潮,日渐与我们的政治认同背异;又加上小夫妻两个人要能申请在同一所大学任教的机会实在渺茫,日后分隔两地,周折太多,所以我们就毛遂自荐,通过我驻英领事馆向国家人事部并教育部表达想回到祖国任教高校的意愿。公公是海门出生的上海人,所以我们在衡量多所高校之后,决意到复旦来。

但是一波三折。当时外子已经学成并已在台有教学与科研成绩了,可以直接对接大陆的教育工作;我却还挣扎于学位论文,毕业之期尚不在谱。我,只能算是“买一送一”的附赠品;而当时的外文系领导对我不放心,所以我们求职一事就一直因为我没有着落而卡着,一直到1996年下半年,复旦人事处传真来信息说,外文系的新领导想和我电子邮件“访谈”,因此事情才开始有些转机。与我笔谈不下六七个回合,往返长达两三周的,正是陆谷孙先生。

我当时怎可能知晓陆先生的学术名望呢?一来,从因特网上根本查不到外文系具体的介绍信息;二来,我生长于台湾,对大陆学术界乃至高教界完全没有概念。就凭着“无知者无畏”与“裸婚”的决绝勇气,我答应了隔空“英语笔谈/笔试”。

陆先生问了我的背景、申请到大陆任教的原因、在台北读本科时读过哪些课程、爱丁堡大学的硕士阶段又学了什么、现在做什么博士论文课题,等等。

我呢,除了如实回答之外,也没想到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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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吴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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