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平民”姿态才是专业归途 社工职业化十年探析

模仿并不足以让社会工作进入“精英”职业的层次。最直接的原因是社工整体收入较低,社会认知度也不高。这令社工行业(包括学术界)陷入某种集体焦虑与尴尬中。

责任编辑:戴志勇

2017年7月,广东惠州龙门县永汉镇双百社工站成立,针对当地小学4点半放学后学生的学习辅导与素质教育问题,驻村社工提出开展“四点半课堂”。(南方周末资料图/图)

(本文首发于2017年10月26日《南方周末》)

在职业的社会分层作用下,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社工与医生、律师、会计师、公务员等等在职业社会分层中处于中高端的“精英”职业去做对照,并向其制度靠拢。但是,这些模仿并不足以让社会工作进入“精英”职业的层次。最直接的原因是社工整体收入较低,社会认知度也不高。这令社工行业(包括学术界)陷入某种集体焦虑与尴尬中。

自2007年起,广东省以广州、深圳为代表的一些城市率先推行大规模的社会工作职业化。十年来,广、深两地的社会工作职业进程可以说是领跑全国。广东省“政府主导,民间运作,民众参与”的“政府购买社工服务”的理念基本上引领了中国社工发展的态势。行业急速发展带来了很多热门的议题。职业回报与职业付出差异较大,成为社工的现实处境。有人说,入行前社工就很清楚这是一份“想发财就不要做”的职业,做社工要“讲心不要讲金”。这些不同的意见,实际上在讨论的是社工的职业定位,究竟是一个“精英”的还是“平民”的职业?

职业分层与社工尴尬

政府、媒体等等各界在推广社工职业化发展时,经常把社工比喻为“社会医生”,是社会问题的“解决者”甚至是“终结者”。即使是“资深”的社工,听到也难免心虚。心虚的原因,一方面社工并没有如同西医的分门别类、广受认可的精细医疗技术,二也并没有那么高的社会认同和职业收入。

现代职业分类体系通常把职业收入、社会地位、社会认同等等视为职业社会分层的评价要素。

在职业的社会分层作用下,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社工与医生、律师、会计师、公务员等等在职业社会分层中处于中高端的“精英”职业去做对照,并向其制度靠拢,比如说注册(执业)制度、继续教育培训制度、职业技术等级区分制度等等。但是,这些模仿并不足以让社会工作进入“精英”职业的层次。最直接的原因是社工整体收入较低,社会认知度也不高。这令社工行业(包括学术界)陷入某种集体焦虑与尴尬中。

首先,多数社工专业毕业生并不把从事社会工作作为择业首选,尤其是那些拿着985、211金字招牌的毕业生,更有机会在就业市场上“另谋高就”。

其次,部分从业者仅是把社会工作当做一种“过渡”,等待着机会向心中更高的职业层级“进军”,例如考公务员、考研或者去待遇比较好的企业。

再次,留守的大部分社工则要面临低收入、低社会认同、低工作成就感与高能力要求、高工作强度和高情感消耗的矛盾困境。

最后,高校的社工院系很难在第一志愿中招录满社工生源(甚至靠专业调剂也很难达到),加上学科地位弱势(作为社会学的二级学科)、科研贡献不足(跟强势的学科相比)等等原因,导致了其遭遇“暂停招生”,其中不乏社工的名校。

在一些社工转型谋出路的同时,一线社工更值得关注。“一线社工”指的是直接面对民众开展服务的专业从业者。有研究显示,绝大部分的一线社工的从业年资约1-3年。一方面是因为行业“急速”发展为从业者提供了一些“晋升”的岗位,“一线社工”有大量“晋升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从事一线工作处于行业收入和地位的低端,如果不通过“晋升”增加收入,在一线城市很难立足,尤其是对男性社工压力更大。

从现行的“政府购买服务”政策去看,主流操作是仿效香港的“一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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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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