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能找出一个不孤独的人吗?” 牟森在《一句顶一万句》中重述孤独

“全世界能找出一个不孤独的人吗?”牟森把孤独视为积极和勇敢的词汇,宁愿将其称为“独自”,“恐惧也好,苦难也好,独自面对,多牛啊。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孤独这个词呢?”

责任编辑:邢人俨

老詹画在纸上的雄伟教堂,令吴摩西心里“似也开了一扇窗”,“恶魔的私语”几个字,也令他与已故的老詹心里“突然有些相通”。吴摩西虽然没有被老詹发展为教徒,但他们的相通在书里和戏里都非常少见。(李晏/图)

(本文首发于2018年5月17日《南方周末》)

“全世界能找出一个不孤独的人吗?”牟森把孤独视为积极和勇敢的词汇,宁愿将其称为“独自”,“恐惧也好,苦难也好,独自面对,多牛啊。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孤独这个词呢?”

牟森对工作一板一眼,习惯借军事术语表述——那是“任务”。2018年4月20日,他的新任务,改编自刘震云同名长篇小说的话剧《一句顶一万句》在国家大剧院首演,距离他1997年决意停下话剧工作已经超过20年。

“这一次从业务上完成了预期。”对于新剧,牟森大体满意。至于在创作精力旺盛的时候离开,他的解释简单:“作品最忌讳重复,你重复自己,不能超越自己,自己就不舒服。”

首演时难免纰漏。演员们操着方言,字幕机突然失灵,有豆瓣网友庆幸读过原著,“山西话问题不大,河南话真的靠猜”。第二天设备恢复,但麦克风偶尔发出嗡嗡声。主人公杨百顺在舞台上反复奔跑,惶惶不可终日,恰如他无力掌控命运跌宕。演员一身棉装,半场跑下来汗流浃背,设备进水,声音失真。

牟森感念于首演当晚刘震云的评价——演员们“奋不顾身”。他希望未来充实《回延津记》的“未尽之处”。话剧与原著小说结构相同,分《出延津记》和《回延津记》两部分。小说36万字,一出一回几乎一个世纪。牟森坚持改编整部小说,否则宁可不做,戏分两幕,演下来超过三个小时。

原著中大小人物超过100个,牟森改编至70多位,由舞台上的16位演员分担。剧本起始,他把人物标注为:“百姓。百业。百事。百态。”歌队成员扮演众多角色,如熟人社会的街谈巷议般,一刻不停地关怀着杨百顺的命运。

一句、一万句,故事显然离不开说话。小说开篇便是本不该成为朋友的一对朋友老杨和老马,表面亲昵实则隔阂。老杨的儿子杨百顺人生坎坷,连身份都保不住,名字改过几轮,从杨摩西、吴摩西直到罗长礼,背井离乡,方才过上大体安稳的日子。他如众生的代表,孤独而勤勉地活着。

“全世界能找出一个不孤独的人吗?”牟森向南方周末记者发问。他把孤独视为积极和勇敢的词汇,宁愿将孤独称为“独自”:“恐惧也好,苦难也好,独自面对,多牛啊。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孤独这个词呢?”

从这部讲说话的小说里,牟森读到了勇敢与温暖,想把它们呈现在话剧舞台上。他下结论:“孤独的人都是勇敢的人。”

因缘宿命前世今生

2017年最后一天,牟森突然想通了话剧《一句顶一万句》的结构,再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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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柯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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