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的境界

王国维先生在他的《人间词话》里头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责任编辑:朱又可

(本文首发于2018年5月24日《南方周末》)

王国维先生在他的《人间词话》里头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据说这是王氏的创见,学界尊为“境界说”。我们谈境界,不能绕过这位大师。

《人间词话》所说的境界,也许可以称之为美感的境界,景况现象能够满足美学上的要求,始得称为境界,所以词话只谈境界之有无,不谈境界之优劣。文学作品除了美感的境界,应该还有一个“意义的境界”,因为语言文字是有意义的,意义的境界可能对音乐不重要,对文学重要,可能对文学里面的诗不太重要,对小说散文就十分重要。这方面,《人间词话》有一段话引人注意,它说,宋徽宗、李后主,都是亡国之君,都有作品留下,徽宗的作品仅是自悲身世,后主的作品俨然有基督释迦担当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我好容易盼来这个“意”字。叶嘉莹教授论后主,引了《人间词话》的这段话,加以解释发挥,在她的评论文字中除了“其大小固不同矣”,还添上一句“其高下固不同矣”。我好容易盼来这两个字,“高下”。后主作品究竟何处有担当人类罪恶之意,姑置不论,国维先生到底也指出关怀众生比斤斤个人祸福要“大”,叶嘉莹教授更进一步点破,这个样子的李后主比那个样子的宋徽宗要“高”。顺水推舟,我也可以大胆直言,美感境界无优劣,意义的境界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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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柯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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