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猴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被什么揪着,异常疼痛。

责任编辑:朱又可

图为古法造纸。(图文无关)(视觉中国/图)

(本文首发于2018年6月14日《南方周末》)

毛猴子是我堂叔,两腮凹陷,颧骨突出,看上去似猴脸,加上长得矮小,于是有了毛猴子这个绰号。我至今不晓得他的真实名字,问过父亲,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仿佛他一出娘胎就叫毛猴子。

毛猴子在河田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我从小就有这个感觉。在我十七岁离开河田镇之前,我没有好好端详过他。他孤独地住在大屋旁边的小泥屋里,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做纸。我们家族里出过两个土纸师傅,一个是李灶火,一个是他,李灶火比较嚣张,名声大,毛猴子内敛,不张扬,手艺不会比李灶火差。这两个人却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吃大锅饭的年代,他们也不在生产队里劳动,而是出门在外,在山里搞副业,做土纸。毛猴子没有在生产队出过工,赚不到工分,也分不到粮食。童年的我问过父亲,毛猴子叔叔会不会饿死?父亲说,放心吧,饿不死他的,做纸也能赚钱。每次见他回乡,孑然一身的样子,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同情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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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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