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奈保尔,我们的作家太会为人处事,太俗务缠身

他在牛津大学这个世界上最文明的地方似乎并没有找到身份认同。特立尼达也不是他的乡愁。多年以后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致辞时,他甚至都没提到他的出生地。印度就更不是了,对他来说,印度“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形的世界,因而从来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它远离特立尼达,是个存在于虚空之中、没有具体历史的国度”。

尽管后来他三度考察印度并写了关于印度的三部曲,但他声明:“我不为印度人写作,他们根本不读书。我的作品只能产生在一个文明自由的西方国家,不可能出自未开化的社会”

1992年,奈保尔在巴黎 图 / A. Abbas

他在牛津大学这个世界上最文明的地方似乎并没有找到身份认同。特立尼达也不是他的乡愁。多年以后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致辞时,他甚至都没提到他的出生地。印度就更不是了,对他来说,印度“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形的世界,因而从来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它远离特立尼达,是个存在于虚空之中、没有具体历史的国度”。

尽管后来他三度考察印度并写了关于印度的三部曲,但他声明:“我不为印度人写作,他们根本不读书。我的作品只能产生在一个文明自由的西方国家,不可能出自未开化的社会”

原标题《小说家的一种定义:V·S·奈保尔》

每个小说家几乎都有自己对于小说的定义,有的苛刻,有的宽泛,有的尚未完成定义,有的根本缺乏自觉,充其量只是一个模仿者。

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认为:小说是“散文的伟大形式,作者通过一些实验性的自我(人物)透彻地审视存在的某些主题”,小说家则“是一个发现者,他在摸索中试图揭示存在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V·S·奈保尔的说法则简单粗暴,却又暧昧不明:“小说是编造的东西,这几乎就是它的定义。但同时,它又应该是真实的,得自生活的,即小说的一个要点是,小说来自对虚构的部分抛弃,或者说,透过虚构作品看到了某种现实的话,这部作品就是小说。”

以最古老的含义来说,小说家就应当是奈保尔的样子:对周遭事物保持苛刻的好奇,敏锐的观察力,毫不留情的笔触,最深刻的同情,甚至忘我的投入,不计任何代价,包括个人形象等等。在此之后,才能谈论一个小说家的独立和自由。

奈保尔刚刚去世,然而他的作品(包括虚构和非虚构作品)却存在了半个多世纪,他对小说这门艺术的思考也差不多同样漫长,若加上父亲对他的早年启蒙,则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在追问“小说是什么”以及“小说家何为”的氛围当中。他很可能同意昆德拉关于小说家的部分定义:一个发现者,但可能对后半部分有所保留:对存在的揭示者。证据是,他一生都在观察、游荡,但与其说他想揭示什么未知的存在,不如说他一直在试图发现自我。

身份

谈论奈保尔的作品,离不开他复杂多元的身份:印度移民后裔、中美洲某岛国出生、英国牛津大学毕业、虔诚的佛教徒……但在某些场合,他对这种所谓“身份认同”的解读不屑一顾。

V·S·奈保尔(V.S.Naipaul,1932.8.17-2018.8.11)出生于加勒比海岛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一个婆罗门家庭,他的外祖父在世纪之交的时候,作为一名契约佣工从印度迁居至此。他出生后跟随父母居住在当地的印度移民社区。奈保尔出生的那一天,他父亲成为一名英语记者,这在以后影响了他的人生理想。7岁的时候,奈保尔跟随家人搬到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首都西班牙港,在当地的英语学校就读,逐渐接触了欧洲的思想文化,并以优异成绩被牛津大学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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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邵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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