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萃雯 只要保住命,我就能从头来过

有一次在迪厅,她看到梅艳芳在隔壁觥筹交错,众星捧月。心想:她什么都好,那她现在开心吗?报纸上那么多关于她的新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我想成为她这样吗?梅艳芳是她眼中娱乐圈最顶尖的人,她想了想,佩服,但不羡慕

“我不懂爱,乱爱,还以为那就是爱情,其实那只是迷恋。是我小时候缺爱的填补。我当时的生活条件根本不可能有健康的感情……”

邓萃雯 图 /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大食

有一次在迪厅,她看到梅艳芳在隔壁觥筹交错,众星捧月。心想:她什么都好,那她现在开心吗?报纸上那么多关于她的新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我想成为她这样吗?梅艳芳是她眼中娱乐圈最顶尖的人,她想了想,佩服,但不羡慕

“我不懂爱,乱爱,还以为那就是爱情,其实那只是迷恋。是我小时候缺爱的填补。我当时的生活条件根本不可能有健康的感情……”

邓萃雯至少有四个角色深入人心:《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中的姚小蝶、《金枝欲孽》中的如妃、《巾帼枭雄》中的康宝琦与《巾帼枭雄之义海豪情》中的郑九妹。姚小蝶将她推上事业高峰,如妃令她在大起大落后再度翻红,康宝琦与郑九妹则让她连获两届香港无线电视台(以下简称TVB)万千星辉颁奖典礼最佳女主角,成为TVB第一人。

这四个角色连同她早期一系列古装角色,将她33年的演员生涯划分为三个阶段——入行揾钱又出国留学、意外走红却大起大落、重整旗鼓后判若两人。这三个阶段被她视为三次“从头来过”——从不懂演戏到技艺娴熟,从风光无限到打入冷宫,从东山再起到“乜都唔惊(啥都不怕)”,如妃的台词成为她人生的注脚:“只要保住命,我就能从头来过。”

《金枝欲孽》

邓萃雯幸运,出道正赶上港剧在内地声誉鹊起,人们沉浸在许文强的江湖义气与霍元甲的民族大义中,张口便是“浪奔,浪流”。翁美玲斯人已逝,19岁的邓萃雯被钦点出演《薛仁贵征东》。她天真水灵,靠“小翁美玲”的名号连当六年女一号。1990年代过档亚洲电视台(以下简称亚视),亲历最后一次亚视与TVB分庭抗礼,两部功勋剧集《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再见艳阳天》,她一部女主角、一部女二号。进入21世纪,她凭如妃一角大热,《金枝欲孽》成为TVB转折点。此后TVB花旦纷纷离巢,剧集质量下降,到《巾帼枭雄》系列,已接近“最后的辉煌”。邓萃雯亲历了港剧从巅峰到谷底的起伏,她是港剧黄金时代不容忽视的一位明星。

早年,父母离异,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邓萃雯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学校,最大的梦想是离家出走。小小年纪她就知道,有了钱才有安全感。好不容易买到大宅,却遭遇金融风暴变成负资产,顿时入不敷出。

幸与不幸间,邓萃雯飞速成长,她的眼神从姚小蝶式的天真烂漫变成如妃的含恨愤懑,过渡成康宝琦的柔情坚韧,再到郑九妹的精准狠辣。人们惊讶她对角色的把握——这些角色性格反差极大,年代背景无一重复,她却能用眼神将她们的内心准确地演绎出来。

在郑九妹身上,邓萃雯的人生终于与角色达成精神境遇与人格张力的统一:郑九妹是黑帮老大,家族以卖鸦片为生,但她最大的梦想是烧毁所有的鸦片。日军侵华,郑九妹帮日本人卖鸦片,目的是为了换取通行证救助孤儿院的孩子……邓萃雯从小缺爱,但她曾经一通乱爱。数度与人分手,但从未放弃对爱的追求。“我对爱很执着,因为我缺爱。我一直很坚强,因为我里面很脆弱,一定要坚强来保护我。”

这是一个寻找爱与安全感的故事。如今,爱依然是邓萃雯所渴望的,而安全感的源头终于从外物变为自身。这条长路上,角色因她发出了光。在这些角色里,邓萃雯成了邓萃雯。

年轻时的邓萃雯

从小计划人生

邓萃雯觉得,《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四个女孩中,金露露离她最远。金露露脸上总带着笑,脑子里不装事儿,在一群人里,叽叽喳喳的一定是她。邓萃雯羡慕她的乐观单纯。

邓萃雯由爷爷奶奶带大,爸爸每个月出现,给奶奶生活费。爸妈离婚后各自结了婚,有次爸爸和她打电话,她还听到婴儿的哭声。每年外公生日才会见到妈妈,有一年妈妈对她说:“你不要叫我妈妈了,我已经另外有一个家庭,他们不知道我这么多事情。”

爷爷是家中最强势的人,从不表扬,拒讲道理,禁止顶嘴,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邓萃雯做家务,等她做完已经凌晨1点。在爷爷的强权下,邓萃雯四五岁就要买菜做饭。同学在课堂上模拟菜市时,邓萃雯已经能做出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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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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