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新驼铃】神奇的跨境之旅

历时八个小时,我们终于用双脚来到了这个傲娇又孤独的国度—— 土库曼斯坦。

土库曼斯坦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漠。(南方周末记者 冯飞/图)

历时八个小时,我们终于用双脚来到了这个傲娇又孤独的国度—— 土库曼斯坦。

一个神秘、重要的国度

自1995年12月12日联合国承认土库曼斯坦是一个永久中立国以 后,它对于所有人来说就是神秘的存在了。 说起土库曼斯坦,很多标签会在脑海出现:汗血宝马、丝绸之 路、里海鲟鱼黑鱼子、火柴比燃气贵…… 一个看起来心理距离与我们非常遥远的国家,竟自古与中国结下 了不解之缘。 从古老的丝绸之路,到送给中国的汗血宝马阿赫达什,再到与中 国在天然气等能源领域的合作,土库曼斯坦至今累计向中国供气超过 1700亿方,它是中国近三年寒冬季节保供保暖的主力军。 正因为土库曼斯坦如此神秘,却又如此重要,动身前往土库曼斯 坦之前,“丝路新驼铃”采访团队就对这个国度充满强烈的好奇心。 值得注意的是,“不善交际”的土库曼斯坦却与四国接壤,北接 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东承阿富汗,南毗邻伊朗。因此,想办理土库曼斯坦的签证,必须先办理其中两个接壤国家的签证。

不过,阿富汗与伊朗、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伊朗与阿塞拜疆这三对国家也存在陆地边境,在这种情况下,办理乌兹别克斯坦和伊朗的签证组是最常见和最明智的组合。最终,我们经过讨论,决定选择从未体验的经历:从乌兹别克斯坦出发,用双脚走进土库曼斯坦办理边境签。

重重关卡,头顶行李乘坐“摆渡车”

早上8点,我们一行人坐上了大巴,从乌兹别克斯坦的布哈拉

(Bukhara)开车到临近土库曼斯坦关口的边境城市努库斯(Nukus)。

历经一个半小时的颠簸车程,身穿墨绿色军装的乌国边防军示意我们停车。刚下车,抬头便看到长长的铁丝网,原来,我们到了跨境之旅的第一道关口。铁丝网中间有个门,站岗的军人逐一查看往来旅客的护照,通过检查的我们逐个拉着行李箱通过乌国的边境。在烈日下拉着箱子的我们转身回看,送行的中国伙伴趴着铁丝网正挥手告别,瞬间淡淡的离别忧伤涌上心头。走了大约200米,到达了一个在荒漠中建起的小房间。两位乌国军人再次让我们出示护照给坐在电脑前的一个官员查看。之后,我们又拉着行李箱走了500米,尘土漫天飞舞,刚刚的伤感褪去,一丝丝兴奋让我涨红了脸。

经过这几道手续,我们到达了乌国海关。与想象中宽敞漂亮的海关办公大楼不同,乌兹别克斯坦的海关用一个“破”字形容不为过, 厕所是中国20世纪八九十年代没有门的款式,楼顶满是蜘蛛,还有燕 子在停驻搭窝,偶尔飞来飞去瞅几眼排队的人群。

在海关玻璃门外等候的我们,看到了好多带着大包小包货物准备 过关的土库曼斯坦人。据说,他们主要去乌国采购生活用品,如烟、 糖果、酒,尤其是乌兹别克斯坦的伏特加和葡萄酒。据了解,乌兹别 克斯坦葡萄酒在世界各地展览会和葡萄酒评比会上得到过许多荣誉, 曾获得过130多个金、银、铜奖。

等待30分钟后,终于轮到我们过安检门和安检机了。女生行李 箱基本没要求打开,但摄影师的相机、录像机都被拿出来检查,书 籍、在乌国买的蜜糖,还有看起来像药片的泡腾片也被翻了又翻, 闻了又闻。

过了安检机,等待我们的又是两道关口。四个检查窗口,却只有 两个口处于工作状态,长长的队伍,十几分钟也挪不开一步。

有趣的是,排在我们前面穿着紫红色民族长裙的土库曼斯坦大妈 突然转身,微笑着指了指拎着的袋子,其中有一边的袋子松开了,里 面装的是满满的零食。 “谢谢,我不吃了,真的感谢。”同事罗欢欢说。这时,在旁静 待的男同事把掉落的袋子拎回去给大妈,大妈满意地对他点点头。原 来我们误会了,大妈是想请我们帮忙。可能这就是语言沟通障碍吧。

前后苦等一个小时,终于通过乌国海关。拖着行李的我们继续在 沙漠上行走,走了几百米后,看到了沙漠中停驻的“摆渡车”。 这辆“摆渡车”车胎瘪塌,白色的车皮掉落好几块,黝黑高瘦的 司机招揽我们上车,我们这辈子也想不到,7个人竟然能挤进去这辆小 车,还把行李用头顶着,瞬间掌握了印度人苦练多年的头顶功。

车子开了十分钟后,我们到了乌国边境。过了这道关口,踏过去 便是土库曼斯坦的土地了。三个军人站在边境的小屋子边,留胡子的 严肃木讷,盯着我们的护照逐一查看。微胖的大叔军人额头渗出细细 的汗,拿出一支烟,点了火,缓缓吐了一口白烟,最年轻的军人微笑 地看着我们。

中国有句老话,无香烟不外交。同事拿出自己的烟,想递给胖大叔,结果大叔微微一愣,摇了摇头,又吐了一口白烟,烟气四散,我看到他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善意和感谢。

海关中午也要休息

几分钟后,我们走过乌国边境。两边围起的铁丝网中间,就是传说中的阿姆河。

阿姆河的名字在古代突厥语里意指海或者大河,但炎热干旱的天气让这条河失去了生气,河水发黄,两岸的植物也被晒蔫了。

穿过铁丝网,我们踏进了土国边境。绿色的眺望台,绿色的小屋子,一眼看过去,土库曼斯坦国旗特有的绿色在沙漠里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们在小屋子前排队,一个高瘦的军人在整理他的帽子,然后拿出了鞋油和刷子,认真擦起皮鞋来。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下,锃亮的皮鞋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光。

尽管气氛不那么严肃,但等待的时间确实很长。土国边防军人不断地拿着护照比划,想问我们问题却又因语言不通,只能大眼瞪小眼。此时,一辆又一辆载着工人的车子在我们身边经过,面对来自中国的面孔,工人们也不断挥手点头。折腾差不多40分钟后,我们终于过了土国边境。

这时,早已经联系好的车子载我们去土国海关。土库曼斯坦海关比乌兹别克斯坦海关高大上太多了,黄绿色的外墙搭配,玻璃大门一尘不染。让人无语的是,以为可以快速过关的我们,却不得不等待一个半小时,因为正值中午12点半,土国的海关人员休息去了。

也正是这个间隙,我上了一个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阴影的厕所。土国海关的厕所的门倒是有的,但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蹲厕的人要有极大的忍耐力抗拒苍蝇和特殊的味道。可能只有这时候才发现,没有门的乌国海关厕所简直是人间天堂。

最严格的海关检查

到了中午两点,土国海关开始工作了。总计三道关口。第一道关口——行李过安检机,这里的抽检比较松;第二道关口——录指纹和交领事费,有趣的是海关人员说领事费“No change(没零钱)”!

接下来是填报关表格和行李箱检查。随身携带的现金必须写清楚数额,不能报少,土国规定,出入境时随身携带现金不得超过1万美元。开箱检查是所有关口中最严格和细致的一次抽查。箱子里的所有物品都要摸一遍和翻一遍。相机、书籍、食物、钱包等都是重点抽查项目。

在土国,禁止外来人员携带与当地文化、风俗、宗教、政治政策相背离的书籍入境,特别是宗教性质书籍;至于携带香烟,最多带两盒(40根)香烟,超过数量将被予以查没并处以160美元以上的罚款。箱子被翻遍以后,我们终于走出了土国海关,然后到了200米处的最后一道口,铁丝网边上的护照检查站,土国军人循例看了几眼护 照,微笑地说了一句:“Welcome to Turkmenistan(欢迎来到土库曼 斯坦)。”

历时八个小时,我们终于用双脚来到了这个傲娇又孤独的国度。

网络编辑:柯珂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