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穿越纳拉伯平原的3个发现

那些来自几千几万年前的星光,肆无忌惮地闪烁着,此起彼伏,仿佛是巨大的、未知的、来自远古星系的浮游生物,安详地打量着你。它们最爱看的,是你无论看了多少次流星,依然下意识发出对它们的赞叹。

在国内,不时看到泥渍斑斑的越野车。车身通常涂有潦草花哨的青藏、川藏线地图,像勋章一样惹人侧目。

在澳大利亚,和穿越青藏同等荣耀的,无疑就是在车身贴上“我穿越了纳拉伯平原”的车贴了。

2010年6月,我辞了职,准备开始环球旅行,第一站是纳拉伯平原。几个星期后,从西澳的帕斯到达纳拉伯平原的入口小镇时,面对这片比藏区还要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我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买张两天一夜的火车票,代替接下来噩梦般的荒原穿越。

几乎就要在火车冰冷的长椅上呼呼大睡,错过这片野生动物的天堂、彩虹的故乡和星空闪耀之地时,我邂逅了一位真正厉害的大姐——Sara。她正在跑步环行澳洲,为澳洲青少年糖尿病基金会(JDRF)筹款。她有一辆老旧的校车巴士,那是她平时的起居所,还有两辆4WD作为跑步时的支持车。我顺利成为大姐团队的一员,帮JDRF开车、募捐,干一切重体力活,一起跑步,用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们一起成功穿越了澳洲最荒凉的平原——纳拉伯平原。

从诺斯曼到南部澳洲小镇塞杜娜是一段笔直的公路,沿途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补给站。出小镇往前走几公里,景色开始大不一样,先前路边草原般美丽的农场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貌似花椰菜的桉树林……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列车——挂4节车厢的那种巨型卡车外,再也没了其他的文明痕迹。

在纳拉伯的第一个发现,是随处可见的袋鼠。就像街心公园一到傍晚就会挤满数量庞大、被各种寂寞的男女老少牵出来溜弯的宠物狗一样,一到傍晚,纳拉伯就成为袋鼠们的街心公园。大白天行走在平原公路上,甚至经常看到前一天过马路时不小心被撞死在路边的袋鼠。

在纳拉伯学会的第一件事是,进帐篷睡觉时,要先抖出里面的蜘蛛。近一个半月的穿越,我们都是在荒野中宿营。澳洲的蜘蛛无孔不入,床底下,车后座,哪里温暖潮湿就往哪里钻,如果没把垃圾倒掉,第二天肯定会有几只蜘蛛趴在因食物发酵而变暖的垃圾袋上。

被蜘蛛咬到几率最大的地方,是在每天睡觉的帐篷里。你经常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蜘蛛,有浑身长毛的,有纯黑光亮的,有肚子上有红色奇怪图案的,也有全身花花绿绿的,它们壮观地扒在帐篷外侧,期待你在漆黑中拉开拉链的一瞬间,溜进干燥的残留体温的睡袋。

宿营的第一天,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在我的大腿上睡了半夜,从此以后,睡觉前我都会把帐篷拎起来,把外面的蜘蛛抖个一干二净。

大姐的马拉松计划是每天27公里,到后来,我也加入了长跑队伍。

第一天只跑了3公里就累得趴在公路旁半天回不过神,离开纳拉伯平原时,我已经可以轻松快跑10公里了。

夜晚来临,当我们结束一天的马拉松,扎营、生火做饭、围坐在篝火旁饮酒弹琴时,头顶就会出现灿烂的星空。不同于被化学和Money污染过的故乡,用“耀眼”来形容这片臭氧层有空洞的星空一点也不为过。由于地球的重力,星星像倾盆大雨一样砸向视网膜,让你产生身处宇宙中央的错觉,如果赶上无风无月亮的天气,银河更是耀眼得像泼上去的牛奶。

那些来自几千几万年前的星光,肆无忌惮地闪烁着,此起彼伏,仿佛是巨大的、未知的、来自远古星系的浮游生物,安详地打量着你。它们最爱看的,是你无论看了多少次流星,依然下意识发出对它们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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