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看朋辈 | 留我独悼学人魂 怀念吴定宇兄

(本文首发于2020年10月22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朱又可

(图文无关)斯人已逝,“留”我寂寞地阅读着他的著作,以释我满腔的哀悼之情。 (视觉中国/图)

定宇去世于2017年7月22日,我是第二天才接到他的夫人戴月师母的短信,当时心理的暗淡与抑郁无以排遣,满腹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匆匆拟了一副挽联,通过年轻朋友龙其林传递过去,希望能够赶在举行追悼会之前,让我用这副挽联与定宇做最后告别。那挽联写的是:无人再谈乌托邦,留我独悼学人魂。外人读上去可能觉得过于简单,但就我的内心而言,我与定宇的私交与感情,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十四字其中了,定宇是懂得我此时此刻的心思的。

那天的日记里,我记着:2017年真不是好年头,这已经是我拟的第五副挽联了……到了年底,亲朋好友中离世的数字已经增加到近八名之多,我在年底辞岁诗里,忍不住写了一句:“忍伤师友登仙列,惟剩诗文作挽联。”听说定宇是因为心脏病猝死的,但我觉得,这个时代的普遍的苦闷,大约每个正派的知识分子都能感受到。我与定宇最后一次见面是在2014年年底,他风尘仆仆从广州到上海,参加纪念巴金诞辰110周年的系列活动,因为来往的人很多,我们也没有时间作深入交谈——像我们年轻时候那样无话不谈,无所顾忌。记得我问他,这次来上海,除了开会,还有什么事需要办的吗?他认真地回答说,他想去上个坟。见我惊愕,他又补充说,要去戴翊的墓地看看,以后就很少有机会来上海了。戴翊是上海社科院文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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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阿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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