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新进者与彼新进者——读《月亮与六便士》

此新进者与彼新进者——读《月亮与六便士》

本文入选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初中组二等奖,作者是北京十一晋元中学的郭抱言同学,指导老师:纪美旭。

上次我们阅读的《鲁滨逊漂流记》,发生在殖民活动兴起,地理大发现的早期时代;而《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故事则发生在印象派等新艺术流派兴起,人们力求创新的时代,这两个时代所孕育的人物,一个是鲁滨逊,一个是斯特里克兰德。

只要我们用心阅读,能发现两个探索者身上都有对方的影子。

第一个相同点在于他们都是来自当时社会上普遍生活安定,甚至普遍保守的中产阶级。鲁滨逊是一个德国商人的后代,本来就是种植园主和奴隶商人;而斯特里克兰德是一位证券经纪人,生活也富足祥和。而这种“不安分”的追求恰恰来自他们对原有沉闷生活的不满。

另一个相同点便是,他们最后都选择一个海岛作为自己的归宿,海岛本就象征着新世界。鲁宾逊是由于海难漂流到一个荒岛上,在那里只身建立了秩序和一个外来文明,在妻儿去世后又重返荒岛打听情况;而斯特里克兰德后来移居到塔希提岛上,娶一个土著女子为妻,直至因麻风病而死。

然而,他们的目的和动机却有十足的差异。

第一,鲁宾逊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满足,而斯特里克兰德有一种精神追求。鲁宾逊的精神满足源自于他对新大陆的幻想和探索的渴望,而斯特里克兰德则希望能够摆脱世俗,一心一意地追求美产生的精神上的愉悦和创作欲,是一种更加强烈的情感,比鲁宾逊拥有的强烈得多。

第二,他们来到荒岛的动机不同。鲁宾逊首先是由于偶然因素而来到荒岛的,然后才对拓荒生活感到愉悦;而斯特里克兰德早在来到塔希提岛前就表达自己希望来到一个“都是奇怪的树”的荒岛上的愿望,而且陷入了沉思中,并且主动追求到达荒岛创作的机会。

第三,鲁宾逊的求生一直是冷静理智的,而斯特里克兰德的创作则是完全由狂热的欲望支配的。鲁宾逊通过理智的规划和探索,找到了求生方式并生活得很好,而斯特里克兰德的创作则完全不计后果,甚至对要买走他的画的“我”嗤之以鼻;为了创作把自己关在阴暗的阁楼里,在杂乱的材料之间作画,以至于身患重病;他甚至丝毫不顾及斯特罗伊夫夫妇的生活状态,创作一张以布兰奇的生命为代价的精妙绝伦裸体画;他铤而走险地来到岛上,丝毫不顾及身体状态,甚至倾注全部心血去完成巨幅壁画后病发而死。

第四,鲁宾逊的生命是由信仰支撑的,而斯特里克兰德的生命则完全是由追求支撑的。鲁宾逊和斯特里克兰德都患过病,鲁宾逊是一位清教徒,是靠对上帝的崇拜和阅读圣经才挺过了病情,信仰他的一种精神依托。而斯特里克兰德就不同了,一开始就说“我想画画”,演变到“我得画画”的地步。他的追求是他活下去的支撑,情感得到最大满足,生命也随之结束,他拖着病体完成巨幅壁画后便撒手人寰。

第五,鲁宾逊尚且有一定的对父母和故乡的惦念,但斯特里克兰德却完全没有。鲁宾逊是有强烈的思乡之情的,在获救后痛哭流涕,并且为自己不遵守父亲的告诫有过一些愧疚。而斯特里克兰德则不为自己离开妻子,加害于斯特罗伊夫夫妇而感到羞愧,欣然接受土著人的文明,并且不希望那些“世俗事物”来打搅他。可以说,斯特里克兰德的城府是极为高深的,以至于到了超脱尘俗的地步。

第六,相比于鲁宾逊,斯特里克兰德更加的孤僻和矛盾。他经常辱骂讥讽他人,拒绝别人的爱情,言辞尖刻,蔑视爱情和欲望,冷酷自私,不愿受欲望所困,画中却时常流露出强烈情欲。

从上文的对比可以看出,如果说鲁宾逊是一个斗志昂扬的拓荒者,那么斯特里克兰德就是一个狂热的“美学信徒”,一个愿意为艺术抛下家庭乃至道德的追求者。但他的人生和鲁宾逊的一样都体现了一些中上层人物敢于冲破生活的条条框框,大胆为梦想奋斗的浪漫的壮举,斯特里克兰德的追求或许疯狂和偏执,但他是那个新进时代绘画的先驱,与鲁宾逊这位殖民运动的先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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