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偶像练习生的梦断一年:承接千元商演,不敢提选秀身份

许多商家都会直接提出,不愿与有选秀历史的艺人合作。梓渝只能尝试洗刷“选秀艺人”的身份,到哪都不敢再提参加两档选秀综艺的历史。

罗义喆见过那些至今没有离开公司的练习生出来接单,一单报酬本就1000元不到,还要与公司分成,最后到手不过几百元,“我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丁宪孝4月的房租是父母接济的,2022年回到上海,遇上疫情,他只靠代课赚了2000多元,连付每月3500元的房租都不够。

责任编辑:何海宁

“光合少年”在4月公演中跳Lupin。 (受访者供图/图)

直到2022年4月23日这天,偶像组合“光合少年”成员梓渝还是一位两个月里分文未入的偶像。他少有工作邀约,要不是在当天的组合公演,一些老粉都忘记了他。

他身上有这一行的多重标签:两度出道失败的练习生,承受着行业积弊集中爆发的最后一代偶像选秀者。2021年,先是选秀综艺《青春有你3》(以下简称《青3》)因倒奶事件在5月被勒令停播;其后,9月,国家广播电视总局要求不得播出偶像养成类节目。此后,拥挤在选秀独木桥上的成批练习生退场,成为了小红书美妆区内、抖音带货直播间里、卖场商演中甚至广告拍摄现场的一张张面孔。

梓渝选择了留守。2021年夏天,他经母公司安排,与其他几位练习生组成偶像组合“光合少年”出道。在过去的一年里,梓渝学会了习惯冷清的市场,甚至是商家的抵触。粉丝们也对组合褒贬不一,“内娱之光”与“水平略高于校园舞蹈社团”都成了它的标签。

不过,隔日,他突然因为公演片段上了抖音热搜。这叫梓渝惊喜,在选秀行业全盛的时代,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而上到抖音的热搜”。但片刻的喜悦后,梓渝深知,留守者的下一个黎明还远未到来。

“我两个月没赚钱了”

4月23日,北京海淀区一处小剧场里,一声尖叫来得有些早。“光合少年”刚一亮相,场下就有一位粉丝拉开嗓子开始尖叫。然而,周围无人附和,声音颇为突兀。直到劲歌热舞渐入,占据了剧场一半座位的一两百名粉丝才苏醒过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场公演里,占据歌舞中心位之一的梓渝一次次被粉丝呼喊着名字。跳Lupin时,表演到达了高潮。他喜欢那首曲子里自己的造型:手中挥舞着几斤重的黑色权杖,一条紫色丝绸带围绕脖颈,一副细丝眼镜也重新架回鼻梁。只是太热了,穿着全黑的衬衫与西服外套,暗红色的汗水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这个20岁的偶像刚刚把头发染成了红色。

在选秀时代落幕后,一些粉丝印象中,梓渝这位“主角”已经淡出一段时间。伊合川是在公演开场时最早尖叫的粉丝,她已是梓渝的“老粉”。2020年,梓渝第一次参加选秀《少年之名》,伊合川就留意到了他。在她看来,梓渝长得帅,走韩式路线,又有点“小奶狗”的味道,数据也很不错。梓渝中途被淘汰后,她就再没关注过他。直到此次公演的信息发布,她才重新开始关注梓渝。

从《青3》时就对梓渝印象深刻的李凤鸾也已有将近一年没有留神梓渝的消息了。她觉得,尽管“光合少年”并不算火,但也是如今内娱唱跳偶像分赛道上做得比较好的,毕竟他们还坚持在线下举办小型演出。可她也担忧,“这种演出能给他们带来的上升也有限,因为整个舞台的质量和曝光度都不太够”。

公演一天后,南方周末记者在“光合少年”母公司附近见到了梓渝。场外,他素面朝天,穿着商家赞助的国潮夹克,衣服表面已经起了球。

近来两个月,梓渝“主角”的生活里多了几分清闲。除去准备公演与偶尔录制节目,大多数时候,他一觉睡到临近中午。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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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游淑华 校对:胡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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