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域——读《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游》有感|高中组二等奖

作者:陈桢毅 学校:绍兴市第一中学

南方周末第二届“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高中组二等奖

作者:陈桢毅

学校:绍兴市第一中学

指导老师:朱谷兰

从广义上看,人的一生大概可以分为三部分——少年、中年、老年。只是,此类划分兴许只是依照人类不同时期的生理特征,并未灌输人的主观意志,因此,我并不认同。涉世之初,勤于寻找真正的人类阶段分类的标准。在看完此书后,我很庆幸找到了。

生活中有无数个圣地亚歌,他们不受限于单一的牧羊人角色,而是散布于各个阶层,各个角落。但他们拥有自己的梦想,知晓自己的天命。毕竟,梦想是上帝的灵魂,为芸芸众生所兼有。绝非偶然,无数个圣地亚歌恰好可以分为三类,这三类也恰好对应着我所定义的人生阶段。

第一阶段——新手的运气。少年圣地亚歌并不想过像父母一样的生活,整日为生计而劳碌,日日夜夜守侯在同一个地方,他梦想云游四方。他的父亲给了他钱袋,祝福他——这是新手的运气;撒冷王为他指明方向,鼓励他奋力追逐天命,并赠予其两颗判断是非的宝石——这是新手的运气;他曾连续做了两个相同的梦,梦到金字塔边的宝藏——这也是新手的运气。由此可见,新手的运气形同宇宙赐予无畏者的恩典,散落于广泛的生活,等待我们去收集。换言之,新手的运气实际就是机遇,需要我们牢牢地把握和跟随。在生活中,一次次激动人心的竞选,一张张难以琢磨的试卷,甚至是一声声轻描淡写的鼓励,都是新手的运气,都是前行时不竭的动力。毕竟,遥远如隔山海的地中海东风,吹来的也有梦想的气息与恋人的守望,那何况是近如咫尺的生活呢?就这样,幸运的新手在一次次运气的收集中愈行愈远,只是前方已凝满黑云骤雨,那便是人生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挣扎者的徘徊。当新手的运气被自己消耗迨尽首先恭喜自己,你已不再是无知的新手,已有所成就;然后同情自己,当运气的屏障消失,生活的惊涛骇浪会狠狠地拍住你,让你痛苦与迷惘,让你苦苦挣扎。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由此看来,人生在世,得经历不少的挫折与磨难。圣地亚歌在非洲酒吧被少年骗去身上所有的钱,失去了回程的钱;简·爱与罗切斯特本应结婚,却在婚礼上被告知其已婚,伤心地离开了罗切斯特,转而当起艰苦的家庭教师;保尔因数次征战,身体状况极度恶劣,意欲自杀,却又挣扎着站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活的苦,都是追逐天命的代价。那么,我们应如何面对,应如何承受呢?最关键的是不屈服于命运,勇敢地挑战命运。我们要坚守初心,不被世俗所染,多元的文化潮流决定多种诱惑,手机、游戏、零食、色情,每一项都可以使我们迷失自己。渴望金钱的炼金士永远无法炼出黄金,只有针对心灵而非理智的术士,才能通晓并利用金元的秘密。王开岭先生说:“我们一路行走,却忘了从何走起;我们一路长歌,却忘了为谁而歌。”所以逐梦路上,挣扎中,请坚定不盲从;我们要咬紧牙关,勇敢无畏。牧羊少年为了梦想,可以远渡重洋,可以消耗大量的财富,可以面对滔天的风沙,毅然决然地步入干旱的沙漠,可以面对指在眉心的剑尖,大声地喊出自己的誓言。“强忍悲痛,活在这世上”,这是王小波的呐喊,也应该成为我们少年恪守的誓言。所以,逐梦路上,挣扎中,请勇敢无畏。我们要相信预兆,追随预兆。预兆会为你展示生命的生长,展现出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提示你去完成天命。沙漠与商队讲同一种语言,所以沙漠允许商队通过。沙漠将检验商队走出的每一步,以便看看商队是否与它完全协调一致,如果协调一致,商队必将到达绿洲。如果商队当中的某一个人勇敢地来到这里,却不懂得这种语言,那么他第一天就会死去。这就是预兆的魔力。

另外,生命如河流,在川流不息的征途中总会失去些东西,我们要坦然面对。“马克图布”,一切事物的相遇与离散都是命中注定,不必过分执着。我们担心失去的,只是那些我们现在拥有的东西,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伙伴,或我们的作物。但是,当我们明白了生命的历程与世界的历程都是由同一只手写就的时候,这种担心就会消失,便也能活得坦率而自然了。当我们为了梦想而伤痕累累,却又苦苦挣扎的时候,我们即将迎来了人生的第三阶段。

在这之前,我想先聊聊世界之魂与爱。世界之魂是推动一切事物发展的基础,当你一心一意希望得到某种东西时,就离世界之魂更近了。它永远是一种积极的力量。而爱,好像是世界之魂的一种外化表达方式,弥漫在人海。世界万物仿佛都有爱,似是一种至高的法则,使每个人的心灵都存在着恢宏的力量。撒冷王说过:“当你想要某种东西时,整个宇宙会合力助你实现愿望。兴许是江南春闺的遥望,抑或是沙漠中女子的守侯,当追逐天命的时候,爱意便是唯一的宇宙。”

第三阶段——对远征者的考验,对远征者的考验针对心灵。心灵是个人与世界万物,与宇宙一切沟通的媒介,是个人领悟世界之魂的途径。在大多数时候,心灵操控人的意志,心灵也保护天命的追逐。

对远征者的考验针对爱意。爱意不是时时刻刻地厮守,是对追命者的等候,是对追命者的鼓励。当心中有爱的时候,我们就能化成天地万物中的任何一种。当心中有爱的时候,我们根本没必要弄懂发生的事情,因为一切事情都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可以变成山、海、抑或是风。若心怀揣爱,山无阻,海无拦,而这,是对远征者的终极考验。

论述完三段人生,总不免怀疑其真实性。不妨引述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句子,兴许可以较好地说明。昨夜西风凋敝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此为人生第一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为人生第二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为人生第三境。然而,诗句终是感性经文采修饰后的产物,在这里,我们需要些理性的东西。为此,我将王国维先生所定义的人生三大境界由六个词转注。第一境,乃意气风发,飞黄腾达之意。在此境,人们收集了许多新手的运气,并借此扶摇直上,有所成就,可不就是望断天涯路时外放的意气吗?第二境,乃困厄相伴,苦中沉心之境。在此境,人们陷入了南阎浮堤,范围大些,陷入了挣扎与无知的徘徊,好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乃铅华洗尽,以外无物之境。在此境,人们于徘徊中脱离,并且体味到心灵的魔力与爱意的盛大,而这不正是远征者考验的本质吗?由此可见,我所定义的人生三大境界,亦是有所道理的,绝非尔尔。

人生三域,每完成一域,皆有所成,皆有所悟,皆有所爱。地中海吹来的不只有梦想的气息与恋人的守望,还有少年的狂与无处安放的宝藏,以及世界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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