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正义仍是正义”

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联合国估计有80万至100万人遇害。时至今日,关于大屠杀的秘密并未全部公开,国际社会也在反思这场原本可以避免的人道主义灾难。

责任编辑:姚忆江 助理编辑 温翠玲

当地时间2019年4月7日,卢旺达首都基加利的民众在Amahoro体育场举行烛光守夜活动,以悼念1994年种族大屠杀中的遇难者。 (视觉中国/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4月11日《南方周末》)

“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国际社会抛弃了我们。”卢旺达总统卡加梅站在首都附近的尼安萨山上发表演讲。但卢旺达并未因此而仇恨世界,它开始与“保护国”法国和解并推动国内种族和解进程,国家也迎来“经济奇迹”。

2019年4月7日夜,卢旺达首都基加利,一些幸存者和遇难者家属走进一座山坡下的露天纪念馆,缅怀25年前大屠杀中的遇难者。

“对于大屠杀造成严重分裂的卢旺达人民来说,和解和宽恕是主题。”当天,卢旺达总统保罗·卡加梅带领游行人员从国会大厦步行到纪念馆。

纪念火焰将持续100天,卢旺达进入“百日国殇期”。

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联合国估计有80万至100万人遇害。时至今日,关于大屠杀的秘密并未全部公开,国际社会也在反思这场原本可以避免的人道主义灾难。

“这场悲剧原本可以避免”

1994年4月7日夜,大屠杀开始了。时年23岁的布里吉特·基滕格正在首都一所大学攻读法律学位,并照顾刚刚出生的第二个孩子。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姑妈、阿姨和表兄妹,还有外甥和侄女、朋友、同事、邻居。我失去了所有人。”多年后,基滕格对《纽约时报》回忆。

在一名胡图族好友的帮助下,基滕格成功出逃,并在垃圾堆里躲了10天,刚果籍丈夫宁死也不肯说出她的下落,遭到胡图族民兵的殴打。

“平庸之恶”让基滕格尤为惊讶。一夜之间,她所熟悉的一些胡图族同学、邻居化为“恶人”,大肆追打和杀戮图西族人。

他们把受害者的遗体扔进江河,漂到邻国乌干达境内的维多利亚湖。直到2009年4月,卢旺达与乌干达才达成协议,将一万多名遇难者遗体重新埋葬。

历经数月,穿越布满荆棘的边境线,基滕格夫妇带着两个女儿逃至刚果,并在当地难民营生活六年,直到2000年移居美国。

不久,已是美国公民的基滕格重返故乡,开办了多家心理咨询和就业培训中心。不论行凶者、受害者抑或旁观者,都在忍受着大屠杀所带来的心理伤痛。

如今,大屠杀所留下的9.5万名孤儿已长大成人,不少人对父母与家庭住址一无所知,还面临着生活、求学、就业等诸多人生难题。孤独、迷茫和绝望,是那一代人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1994年,从卢旺达归国后,加拿大将军罗米欧·达莱尔时常感到沮丧,他开始酗酒,还多次萌发自杀的念头。大屠杀发生时,达莱尔将军是联合国驻卢旺达维和部队的指挥官。1998年,时年51岁的达莱尔将军最终以健康缘由提前退休。

“一群胡图族人将一个背着孩子的图西族年轻妇女团团围住……他们叫嚷着,怂恿另一个背着孩子的胡图族妇女把她们杀掉。欢笑声中,一个母亲杀掉了另一个母亲及其孩子。”他对《纽约时报》描述大屠杀的血腥。

“这场悲剧原本可以避免。”多年来,达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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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刘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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