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跑马圈地”到“战略竞争”

全球气候暖化所造成的生态灾难仍难以估量,但“北极航道”却是担忧与抱怨情绪下的一个“副产品”,它被称为“上帝的礼物”:不仅意味着新航道、能源牌和不冻港等新机遇,也带来政治纷争以及更频繁、更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责任编辑:于冬 助理编辑 温翠玲

科学界对北极大规模科学考察始于1957—1958年的“国际地球物理年”,当时来自12个国家的一万多名科学家在南极和北极进行科考活动,其中在北冰洋沿岸建设有54个陆基综合考察站,并在北冰洋海域设置许多浮冰漂流站和无人浮标站。图为俄罗斯科学家2009年9月4日在北极海弗兰格尔岛北部建设一座新的科考站,为北极地区大规模的开发做准备。 (视觉中国/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6月13日《南方周末》)

全球气候暖化所造成的生态灾难仍难以估量,但“北极航道”却是担忧与抱怨情绪下的一个“副产品”,它被称为“上帝的礼物”:不仅意味着新航道、能源牌和不冻港等新机遇,也带来政治纷争以及更频繁、更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一路向北,直通欧美,“冰上丝绸之路”这一颠覆常识的场景即将成真。2019年5月底,中俄两家远洋运输公司签订协议,共同推进北极航道的商业化运作。

多年的梦想照进现实。中科院测地所研究员郝晓光曾设计了一幅特殊的世界地图:北极圈赫然位于地图的正中心。这意味着,中国和美国都在对方的北方。

这幅“另类”世界地图中,一架从纽约到北极的航班,通常并不会经过太平洋或大西洋,而是先往北经加拿大,穿越北极圈,再南经俄罗斯,最后抵达中国。科学界认为,如果没有冰层和浮冰,北冰洋原本应是北半球贸易的中心之一。

2019年6月6日,美国国防部出台新《北极战略报告》,重申北极气候暖化带来的新机遇,并毫不掩饰地声称要“与中俄这两个主要挑战者进行竞争”。

“天堑变通途”

北道之难一向被航运界认为“难于上青天”。1553年,英国航海家威洛比、钱塞勒率领三艘船进行探索,除了一艘船得以幸免,其余两船七十多人全部遇难。

四十多年后,荷兰航海家巴伦支连续三次取道北极寻找通往中国的新航路。直到1596年7月,这支探险队被坚冰困于新地岛,巴伦支本人也长眠于这片海域。

这种险境已成为历史。随着航海技术的进步以及全球气候变暖,北冰洋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收缩,核动力破冰船等技术的发展,让北极航道“天堑变通途”。传统的世界地图一度掩盖了世界的想象力。

人类的普遍观念中,北极是世界的边缘,远离人类社会。但科学家近年来提出,如果以北极点为圆心、以6000公里为半径画一个圆,全球主要国家的首都都处于这个北极同心圆内:莫斯科、北京、华盛顿、伦敦、巴黎、柏林、东京、首尔……

总之,北纬30度以北地区集中了中、美、俄以及欧洲等主要的工业强国,它们输出的工业产品占全球80%,以及70%的国际贸易。

北极正在变暖,为冰层所掩盖的交通和贸易利益逐渐浮出。北极航道分为“西北航道”和“东北航道”。前者以西半球的加拿大沿岸为航道,可沟通太平洋沿岸和大西洋沿岸,但海峡众多、道路曲折。

“通过这条航道,亚太和欧洲两大经济区能够直接连接起来。”大连海事大学极地海事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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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邵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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