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也陷“脱欧”风波,欧盟再现新老欧洲之争

在欧盟内部,德国、法国等“老欧洲”国家抛出“双速欧洲论”,主张“将欧洲分为愿意更加紧密地联合的欧洲国家和其他国家”。波兰、匈牙利等“新欧洲”国家则批评称,“双速欧洲论”是西欧“先富”发达国家不愿带动位于中东欧的欧盟国家走向“共富”。

(本文首发于2021年10月28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于冬 助理编辑 温翠玲

2021年10月19日,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在欧洲议会发表讲话。当天举行的欧洲议会全体会议就波兰宪法法院的一项裁决进行了讨论。 (新华社/图)

“它正在用枪指着我们的脑袋提要求。”2021年10月24日,波兰总理马泰乌什·莫拉维茨基(Mateusz Morawiecki)公开谴责,欧盟委员会如果拒绝向华沙提供承诺的资金,无异于“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近来,波兰和欧盟就法律优先权问题引发的争吵愈演愈烈,这引发各界对波兰退出欧盟的担忧。

“讹诈”还是“背盟”

波欧新一轮司法争端在2021年10月7日达到高潮。当天,波兰宪法法院作出裁定:欧盟条约部分内容违反该国宪法,欧洲法院的某些裁决对波兰的管辖权没有约束力。

从波兰宪法法院稍后公布的官方文件来看,波兰主要对《欧洲联盟条约》第一条、第四条和第十九条不满。其中,第一条要求“各成员国向欧盟转让权力以达成共同目标”,第四条要求成员国“忠诚合作”“互相帮助完成欧盟条约引申的任务”,第十九条则规定“欧盟条约解读和法律实施应当交诸欧盟各法院”。

波兰认为上述条款侵犯了其主权。波兰宪法法院的裁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欧盟条约第一次受到成员国宪法法院的挑战。

“欧盟应该尊重每一个成员国的选择,不应该干涉成员国的内部事务。”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表达了对宪法法院上述裁决的支持。

但波兰此举引发了欧盟及其多个成员国的批评。欧洲议会议长戴维德·萨索利(David Sassoli)呼吁欧委会采取必要措施制裁波兰,“欧盟法律的优先地位不容争辩”。

欧洲议会、欧洲理事会与欧盟委员会是欧盟的三大常设机构。2021年10月17日,欧盟委员会特发表声明重申:欧盟是所有成员国都必须承认的一个价值和权利共同体,欧洲法院的裁决对所有欧盟成员国都具有约束力,各国法院亦要受其约束。

法国政府欧洲事务部长克莱门特·博纳(Clément Beaune)指责波兰的行为是“背约”,并威胁波兰有可能因此而付出“实然脱欧”的代价。

欧盟还以否决570亿欧元的“复苏计划”为筹码,不断向波兰施压。2021年5月以来,欧盟委员会已经延迟了对于波兰高达360亿欧元的复苏基金计划的审批。

“我们目前在等待欧盟法院就波兰局势作出新的决定,还有可能实施每日金融制裁。”欧盟司法专员迪迪尔·雷因德斯(Didier Reynders)透露可能会对波兰实施制裁。

雷因德斯稍早前说,这些制裁可能包括每天超过一百万美元的罚款,直到波兰接受欧盟的法律裁决。

就欧盟的“金援”与“法治”挂钩问题,波兰、匈牙利等国多次投出反对票。2020年11月,两国否决了欧盟未来7年总计约1.1万亿欧元的预算草案,还否决了7500亿欧元的疫情经济复苏计划。

“这是讹诈,是对波兰人政治上的奴役。”波兰司法部长兹比格涅夫·齐奥布罗(Zbignie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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