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中国梦践行者】阿克曼:中国要翻过一堵大墙

从歌德学院退休后,他被孔子学院看上了。那是半年前的事,在全球极速扩张的孔子学院很需要阿克曼这样的人,在阿克曼自己看来,他对孔子学院的意义在于,建议他们如何与西方人打交道。

责任编辑:李宏宇 朱又可 助理编辑 朱晓佳 实习生 彭军淋

阿克曼1975年以留学生身份来到中国,1980年代在中国创办歌德学院,后来担任院长。从歌德学院退休后,阿克曼现在每天到位于北京德胜门的孔子学院上班。

阿克曼现在每天到位于北京德胜门的孔子学院上班。这是一个承担对外文化交流任务的中国机构,青砖的外表丝毫没有阻挡这座建筑的现代气派,一进门,就有一尊孔子像,这位圣贤穿越几千年,打量着令他陌生的一切。

客居中国三十余载,阿克曼一直就是那种被称作“文化交流使者”的人,1975年以留学生身份来到中国,1980年代在中国创办歌德学院,后来担任院长。这个德国文化交流机构的使命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告诉世界,德国不只有希特勒,还有歌德。

国家文化部外联局西欧处处长陈平向阿克曼先生颁授致敬杯,二人紧紧拥抱。阿克曼说,“我觉得给我致敬是一大错误,这个奖实际上应该给陈平。为什么?‘中国文化走出去’最早的开路人是文化部的小干部陈平。”陈平说:“老阿在中国呆的时间长了,已经学会了中国人拍马屁了。” (徐圣杰/图)

在冷战年代,文化交流“使者”也被认为是敌对双方的宣传鼓动者,是制造软实力的排头兵。阿克曼显然反对这种文化为政治服务的立场,在他看来,文化交流就是试图建立让不同地方的人尝试彼此了解、沟通的平台。

当年的左派青年来到中国后,经历了对中国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1970年代,想和普通老百姓交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只能站在街头,看着这个著名的自行车大国的国民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经过。但他还是从穿着打扮这类侧面体验到了“红色”革命的另一种印迹——革命并不像他在遥远的西德想象的那么完美或激情四溢。

中国的改革开放对阿克曼来说,一个重要的改变是他终于可以和中国人交谈甚至交往了,后来,他干脆娶了中国媳妇。改革开放三十多年,阿克曼翻译了不少中国当代文学作品,让欧洲人可以读到来自红色中国的最新创作。阿克曼于1988年在北京创办歌德学院,做了六年院长,到2006年返回歌德学院,做了(中国区)总院长。

从歌德学院退休后,他被孔子学院看上了。那是半年前的事,在全球极速扩张的孔子学院很需要阿克曼这样的人,在阿克曼自己看来,他对孔子学院的意义在于,建议他们如何与西方人打交道。

不反思历史,早晚重蹈覆辙

南方周末:你曾经说过你在歌德学院的一项工作是向中国介绍“不完美的德国”,德国的不完美表现在哪些方面?

阿克曼: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完美的,我的意思是宣传一个国家的完美形象,是不符合实际的,人家很快就不信任你了,一个不完美的德国意味着一个实际的德国,有它的历史痛苦,有它的惭愧,有它现在的不足和矛盾。用脂粉遮盖疤痕不是爱国。

南方周末:历史痛苦指的是纳粹时期吗?

阿克曼:德国两次发动世界大战,国家被分裂了,德国变成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交锋的战场,这些历史经验是德国的一部分,你不能否定或掩饰它。

南方周末:现在德国人的普遍不满是什么?是经济不景气还是什么?

阿克曼:如今,德国人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整个欧洲的经济危机让人们觉得前途非常不稳定。欧洲正在经历战后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战后的欧洲,相当长一段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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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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