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故事】女工

二十多年前,她们叫“打工妹”,现在被归入“农民工”这个庞大群体。在中国东部的工厂里,这些女人与男人创造价值的能力相差无几。

二十多年前,她们叫“打工妹”,现在被归入“农民工”这个庞大群体。在中国东部的工厂里,这些女人与男人创造价值的能力相差无几

从浙江温岭简陋的制鞋作坊到上海郊区生产太阳能板的无尘车间,女工们撑起了流水线上的半边天。对于经营者来说,他们不仅需要女工灵巧的手指,也更加依赖她们细心的本能。

杭州下沙,技术主管正在给工人们翻译英文资料,因为包裹了防尘头巾,女孩们和男工人看起来差别不大

杭州下沙开发区厂房内,中午休息的女工

据估计,每天有超过3800万女工在辛勤劳作,这个数字几乎是上海总人口的两倍。

在如同城市的工厂里,忙碌却无法沟通,显然有违女人的天性。生活单调无比,甚至潜藏着危机。在广东富士康厂房里,17岁的女工田玉,每天重复同一个动作2880次,一个月后,因工资卡问题跳楼。她是当年富士康15例自杀事件中的3名幸存者之一,代价是坐在轮椅上,日复一日等待奇迹发生。

浙江温岭,搬运皮鞋盒子的女工人

杭州下沙开发区,一家外企的休息区内,休息的女工正在朝窗外眺望。方圆几公里内,只有庞大的厂房,和空旷的街道

田玉的经历不免有些极端,但她身上却折射出女工群体的特质:年轻、单纯、对未来无能为力。我们走访过温岭、萧山、上海的几家工厂,这些工厂的生产线上很少有40岁以上的女性。从改革开放民营经济大发展起,前几代的“打工妹”也许都已“退休”。

浙江温岭,鞋业加工区内新来的女工人

浙江温岭,一家皮鞋厂门口,同来打工的母女两人,女儿正在传达室内向保安问话

事实上,平均每个女工在生产线上的工作时间只有十年左右,远低于普通男工。去年12月8日发布的《新生代进城务工者生活状况调查》显示,全国范围的进城务工人员中,女工月均收入为1968.1元,比男工至少低300元。

浙江温岭,在缝纫车间内的中年女工

浙江温岭,中午的缝纫车间,仅剩两个女工还在工作,完成手头的任务,她们才能去吃饭

今年新春刚过,19岁的李梅和四十多岁的母亲出现在温岭一家制鞋厂的门口。李梅的母亲告诉我们,二十多年前她离家打工,9年后重返湖南乡下洗衣、做饭、侍奉老人,现在又陪女儿回归工厂。

李梅母亲的经历,或许具有某种典型性。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传统观念在当代女工群体中依旧根深蒂固。李梅母亲“退休”后的日子可能就是李梅的未来,因此她说,“玩几年,就回老家了呗。”

杭州,下沙开发区,18岁的孟祥丽和男工人一起在整车装配线上工作

杭州的一幢外来务工者公寓内,两个女孩为了取暖,挤在一张小床上

杭州下沙,沿江绿化带内,附近工厂的工人们在放风筝,她们把名字统统写在了风筝上,寓意春天之后有个还算美好的未来

“玩”是女工们表达当下情绪时用得最多的词语。有时,她们的日子与大学校园生活竟有几分相似。男孩们泡在网吧或者街边桌球摊上打发时间,女工们躲在宿舍里看手机小说,或者晾被子。休息的日子其实并不多,很快,她们又要小心翼翼回到生产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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