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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笛:我教算命先生算命 | 日常的史诗
当他正和我交谈时,我见一位长发长须,有点道士风度的算命先生走来,我问你认识他吗?他也在这个茶馆算命吗?答是的,但他并不理睬那道士,那道士一转身便慢慢离去。但他回去拿书时,我盼望那道士能再过来,但始终没有出现。我猜想道士可能避免两人同在一起揽生意,引发争执,便有意不到这边地盘。看来他们也有同行的默契。 -
顾彬:足球总是圆的 | 游说
足球跟哲学一样,是渴望。盼望什么呢?一种自我庆祝。足球是一种民间节日,是一种新的自我崇拜。 最疯的不是22个男人,最疯的是球与裁判!掌握球是一种艺术,比写诗更艺术!裁判呢?需要欺骗他。这种欺骗是美丽的。 -
金圣华:最难忘怀那些年(一)| 人来人往
那时候的傅聪,事业如日中天,每次来港演出,必定是全场爆满、座无虚席的,翻译学会举办的这场义演,无论如何都必须维持一贯的盛况,不能let him down! -
张定浩:重读沉默之子 | 心智生活
一个人的心智在其他心智中无尽地漫游,探索,并试图重建在外部生活中不断崩坏坍塌的美善与真实。 有两种沉默,一种是作家有意无意地隐藏在字里行间的东西,另一种是无力表述或无法表述的不可说之物。而评论要完成的工作,就是“经由未说出的事物,有可能抵达不可说的事物”。 -
胡展奋:狩猎意外 | 云间夜话
那是只肥润而漂亮的美洲狮,棕色的毛皮如丝光的缎面,或淡色面的巧克力,龇开的白牙闪烁着羊脂般的光泽,惟右眼眼袋处有一道珊瑚骨似的疤痕凸起,如果你不看它的左眼而只看右眼,会觉得极其狰狞恶煞。 眼看鲍勃已经扣动了扳指又忽然一个哆嗦,停了下来,喃喃地说,不好!它肚子怎么会那么大!都垂到……与此同时发生的是树上一声惊天大吼,一道金棕色的闪电迎面扑下…… -
唐克扬:何为“创新空间”?| 空间新语
这也是大多数著名建筑师的作品最“智性”的地方:与其说一个难忘的空间使你有什么具体的收获,不如说它们美丽而“动人”。这些作品中的创新不是因为难以久留的教堂或者纪念碑,相反你可以明确地在这些空间里做自己的事,例如一个美好的可以让你睡觉或学习的图书馆。 -
洁尘:她没有见过雪中的父亲 | 最深之水
有一年,平安夜,琳到伯格曼在斯德哥尔摩的公寓汇合,他们要一同去教堂做圣诞弥撒。然后,按照计划中的出门时间,父女俩来到了街上。漫天大雪。伯格曼穿了一件绿色的羊毛大衣,一顶绿色的羊毛帽。“……在此之前,我们从来都没有沿着这些街道走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雪中的父亲。” -
杨潇:宁静无价 | 事关告别
理解噪音或许有助于理解我们的生活,但不一定能让我们更接纳它。甚至恰好相反。 外在寂静邀请我们敞开感官,再度与周遭万物产生连接。而周遭万物,如果你竖起耳朵,是多么动听! -
徐小虎:上海马克谛耶女校和贝多芬的秘密 | 到此的路程
刚从歌乐山到上海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醒来时,我都会发现枕头完全湿透了,因为那些不停想念歌乐山而流下的泪水。我每晚梦见自己在恳求甚至乞求美国飞行员把我送回那遥远的、令人难以忘怀的松林覆盖的山脉栖息地。后来,随着贝多芬第六交响曲,我能够轻松地将自己带到一个不同的、更加平坦的森林庇护所,那里比歌乐山更幽暗、更凉爽,微风拂面,盛开着我从未见过的花朵,鸟儿在欢快自信的歌唱中跳跃着。 -
钱佳楠:缺失的画像 | 洛城机密
我们似乎读了很多书,但实际上只不过经历了一次次的自我投射,不断在自我投射中反复确认自己的认知和价值,抚慰自己的情感。不仅是阅读,世间的一切行为或许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