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农人:生命在四千米以上轮回

西藏农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不受任何诱惑、能够从容不迫地生活的人群

睡梦中的孩子

 

春播

 

修犁的人们

 

收工

 

梳妆

 

点灯

 

爷爷和孙女

 

 

 


    2008年,摄影师吕楠的作品《四季》正在全国巡展,2月29日,将亮相广东美术馆。它的影响力从摄影界和艺术界向公众视野辐射。
    吕楠用8年时间独自在西藏拍摄,最多的一次,他曾经连续在西藏工作达9个月之久。他拍了40多个村子,每个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而“休息”的时间,他靠阅读柏拉图、歌德,以及听巴赫让自己留下。
    西藏,很特别的地方;也因其独特,成为摄影者掠猎最多的地方。多年以来,对于斯地斯人的解读成为全世界各色人等的时髦,由此产生了各种文本和影像诠释。这是人类一种特别的嗜好:需要以显示对某物某地或某人的情结,来完成一项精神上的自我标签。这种标签的装饰功能,往往大于它的标识功能。
    从1996年到2004年,吕楠拍摄了3500多个胶卷、12.6万多张底片;但2007年,这组照片以《四季: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为名正式出版时,人们看到的只是109幅黑白影像。
    照片中都是西藏最原始的农民,观看者却觉得耳目一新。艺术评论家栗宪庭这样诉说他的观后感:《四季》和他的《被人遗忘的人》、《在路上》一起作为三部曲,“以完整而宏大史诗般的规模,仿佛象征了人类今天的‘精神现状’,象征了作者期望的‘人类伟大精神的复归’。”
    那么,西藏有那么多“神奇”的东西,为什么选择农民?
    吕楠说:“西藏农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不受任何诱惑、能够从容不迫地生活的人群。很多人认为藏族是一个很特殊的民族,但我从开始拍就没把他们当作一个特殊的民族,为什么呢?任何一个民族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都会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可能性,我们也曾经经历过,当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时候,我们都纯粹!因此,其实这7年,我并不是在拍‘西藏的农民’,我是在拍‘人的生活’——我们当初也经历过的、但在大多数地方已经消失了的人类健康的、质朴的生活。”
    在西藏的时候,吕楠经常会带着自己照片的复印件去给他拍的那些人看。他发现这些男女老少阅读照片的方式非常有意思——他们会一一念出画面中的物件儿、陈设、人们在做什么,他们是什么关系。即使与照片中的人物并不相识,指认也非常准确。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要求再看看这些照片,并且长时间地抚摸它们,就像抚摸着自己的生活。洁白的纸张边缘留下了黑色的手印,如同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真实的命运。
    不是刻意“朝圣”和“审美”,也不是着意地打造标签,以常识性眼光凝固而来的西藏影像,或许正是我们需要的:让西藏成其为西藏,并能如此这般留给后人的文献性纪录。
    吕楠说,随着青藏铁路的开通以及时光流逝,西藏肯定也会经历内地一样的变化。这是必然的,只不过更为剧烈。比如,他们会从根本没有电视机直接跨越到拥有彩色电视机,省略掉黑白电视机的阶段。
    “但是,我希望这种变化不要影响那种人与人之间质朴的关系。希望他们不要变得像我们这样‘坏’。”——这是正在展出这些照片的吕楠,对照片中人的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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