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汉街上的万达邻居

◆ 位于楚河汉街中心地段的汉街万达广场,集购物、餐饮、娱乐为一体,吸引了众多消费者。一位前来就餐的女士在电梯中说,“昨天我就是来这里吃的饭,感觉还不错,所以今天又来了。”

楚河是武汉一条连通东湖与沙湖的人工河,河上每天有游船往来航行。一到晚上,汉街倒映在楚河中,一派西湖岸边的热闹感觉。

很难想象,十年前这里曾经是武汉市的一块许久无法抚平的“伤疤”。2010年左右,因为大面积遭填占、严重污染和淤塞,曾仅次于东湖的第二大“城中湖”沙湖,成为当时武汉市民关注度最高的湖泊之一。

在一位湖北大学胡姓老师的印象里,沙湖曾经是一块充满活力的湿地。由于湖北大学紧邻沙湖,他以前常常来这里散步。“湖边经常能看到各种鸟类,比如灰鹤、鹗等。”“小时候在沙湖边还能抓到小龙虾和蛤蟆。”一位武汉本地的出租司机说。

然而,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湖周边建造了很多学校、办公楼、住宅楼。由于填湖现象时有发生,沙湖水面缩小了一千多亩。再加上城市垃圾和生活污水的影响,湖水污染严重,湖泊自然生态遭严重破坏,沙湖逐渐失去湿地的特征和价值。

在沙湖附近居住的一位市民对笔者说,“十年前,我来武汉的时候,沙湖附近还是一片棚户区,湖水是臭的,很难闻,还有很多人在湖周围捡破烂。”

当时还出现过一位“护湖义士”。从小在沙湖边生活的王志铭对于湖泊,特别是沙湖有着特别深的情结,几年前,因为不忍看到沙湖越填越小,他多次深夜只身拦停填湖的运土车。

“我记得小时候,冬天,沙湖上结着很厚的冰,成群的水鸟就在湖边的冰面上觅食,我和小伙伴们悄悄走近时,鸟群轰的一声飞起,遮天蔽日,非常壮美。那时候,沙湖的鲇鱼非常肥美,上世纪60年代远销香港。藕从湖里挖起来,就着湖水洗洗就可以直接吃。”王志铭曾在受访时这样提到。

据公开资料显示,自1900年粤汉铁路建设,将沙湖人为地一分为二之后,沙湖曾有一段可谓“疯狂”的填埋史。20世纪60年代末,沙湖水域尚有3200亩左右。20世纪90年代,为了修建长江二桥而拓宽中北路、徐东路,部分沙湖水面被填。

而自20世纪80年代始,沙湖就一直被填埋声吞噬,20年间几乎就没间断过。1996年,填湖建起了“地球村”(楼盘),2000年动工修建的友谊大道从中山路到湖北大学这一段就是填占沙湖所建,友谊大道建成通车后,沙湖一带就成为开发热土,湖北电视台门前现公正路以内全部是沙湖水域。

慢慢地,不仅过去常见的多种珍稀鸟类一去不复返,就连湖中的鱼类都常因湖水污染严重而大量死亡。直到2006年,根据武汉市有关部门的环境状况公报显示,沙湖污染严重,成为非人体接触的劣五类水质,已不适合水产养殖。2007年,沙湖被禁止养鱼。

一位武汉市民曾向媒体回忆,距离湖北大学沙湖之滨的琴园尚有数十米,污水的臭味就已扑面而来。琴园内,两个面积达数十亩的池塘油黑一片,水面上不停地泛着气泡,其中一个池塘大半被填,泥土和垃圾、树叶还在向水面延伸,池塘水面上的曲廊亭榭只剩下残迹。

沙湖就这样沉寂了下来,离人们的视线越来越远,逐渐成为一道逝去的风景线。

在此期间,湖北大学拓展工程,政府征地建楼,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湖越来越小,我们却越搬越远。”一位曾在湖边长大的居民说。他认为,沙湖和东湖附近的工程变化,破坏了沙湖周边的生态环境,使他不得不搬离故土。

2010年,随着汉江一带开始修建地铁站,社会各界开始规划东湖以西到沙湖的空间,打算利用这片土地为武汉创造一个新的核心商业区。

见证这一变化的胡姓老师告诉笔者,“过去我们学校在郊区,现在一下旁边成了核心商业区,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2011年,万达集团对沙湖地区进行旧城改造后,短短8个月的时间,彼时的臭水沟已经不再恶臭冲天,连通东湖和沙湖的楚河,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沙湖的水质。

整片的棚户区也不见了,相反,一幢幢高档写字楼、住宅、商场拔地而起。这里如今也成为了武汉市武昌区新的商业中心,而万达的邻居却已经换了一批人。

武汉汉街万达广场门前的旅游庙会,热闹非凡,吸引了众多周边邻居的参与。万达邻居——旅业湖北公司汉街旅游庙会(万达供图)

目前,楚河汉街已经初步形成集文化、旅游、商业、商务、居住功能于一体的城市综合体。整条汉街星罗棋布大大小小数百家店铺。一位在汉街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员工介绍说,“以前这里卖各类小商品的很多,现在逐渐都变成了餐饮、休闲、服装、文化商店。”

由杜莎夫人蜡像馆、文华书店、3D体验馆等组成的文化品牌入驻,吸引了大批市民前来消费。“这里有娱乐的酒吧,有万达电影院,还有大型KTV,整体感觉还行,所以和朋友经常来。”一位前来看电影的市民告诉笔者。

笔者走访了汉街多家商铺,发现其主要消费人群,大多为青年市民。各种咖啡厅、服装店、艺术展相互交错,在西式与民国建筑背景的衬托下,营造出一种浪漫的购物氛围。一位中国地质大学学生坦言,“我与女友表白相恋,就是在汉街。”

位于楚河汉街中心地段的汉街万达广场,集餐饮、娱乐为一体,吸引了众多消费者。一位前来就餐的女士在电梯中说,“昨天我就是来这里吃的饭,感觉还不错,所以今天又来了。”

原本打算将地铁四号线位于中北路横跨公正路与中北路交叉口的站点,命名为“周家大湾”站,2013年7月,经市民网络投票,接近五成的市民认为,应当将其更名为“汉街”站,经武汉市政府同意,该站最终改为“楚河汉街”站。

一位家住汉街附近的市民对笔者说:“十年前是双向二车道的小路,路灯时常忽明忽暗,那时候走路都要十分小心,生怕哪里的井盖没有盖好。现在好多了,宽敞的马路,明亮的大灯,唯一的缺点就是车越来越多,不好走了。”

的确,今天楚河汉街周边交通便利,汉街万达广场的LED多媒体幕墙,也变换着不同的色彩与图案,在夜晚点亮了整个街区,让这片地区从此告别了黑暗。夜间十点左右,仍然能看到很多年轻人在这里逛街。而这在万达的邻居——周边的居民来看,以前是很难见到这种景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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