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破冰 在海拔6000之上

很多人以为爬山靠的是体力,其实更重要的是心力。乔松爬过这座“冰川之父”,凭借的是强大的内心力量。

很多人以为爬山靠的是体力,其实更重要的是心力。乔松爬过这座“冰川之父”,凭借的是强大的内心力量。

乔松 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自1991年从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毕业加入联想至今,乔松在联想集团已经工作23年了。这23年间,乔松见证了联想和“中国创造”的崛起。

 

15天之后,我和乔松两个人坐在返回喀什的车上,慕士塔格峰在车窗外不断向后倒,登山经验很少的我们相视一笑:过去这些天大概是最艰苦的记忆了,但是登山享受的正是在向上走的过程中的那些耐力、毅力、坚持以及难得的风景—正如乔松所说的那样。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朝着海拔6220米的2号营地出发。乔松的体力很好,从1号营地出发不久,他和自己的兄弟乔劲便已经在队伍的前头,有条不紊,一步一脚印。在海拔超过6000米的地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即使只是前进一小步,也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中途休息,我便与乔松聊起来。每一次在海拔6000米之上的地方聊天,总是印象深刻,不仅因为能够在此聊天的对象并不多,还因为你和对方都得有足够的体力。不过眼前的美景也让人忘了交谈:对面延绵的山脉都在视线下方,需采取俯视的角度欣赏,而云朵则仿佛近在咫尺,能飞到如此高度的只有某种鹰或者是鹫,人们轻易就可以看到由它背部反射出来的光芒,就在你的面前毫无保留地表演它的飞行技术,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2012年时由于风雪过大,我的朋友在登顶途中被迫撤回。我现在和他们走在相同的盘山路上,希望天气能够给力。”乔松对我说。在他们上山之前,国家登山队队长王勇峰曾经告诉他们,在接下来五天的登顶日子里,天气都给力,这多少让队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挑战冰川之父

虽然爬过乞力马扎罗山(Kilimanjaro)、玉珠峰等等著名山峰,但是对乔松来说,慕士塔格峰的登顶经历始终最为难忘。因为和慕士塔格峰的缘分,早在十多年便已经悄悄结下了。早在2002年的时候,乔松去往红其拉甫口岸路上,途经慕士塔格峰登山大本营,当时他在那里看到了众多登山友以及那个极其壮美的雪山—慕士塔格峰,虽然他当时对登山这项运动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慕士塔格这个名字,已经深深记在乔松的脑海里。

慕士塔格峰是著名的帕米尔高原昆仑山脉的第三高峰,海拔7546米,西边坡势平缓,北边和东边却十分险峻。虽风光壮丽,却常年积雪,雪线海拔约5300米。当地人都尊称为“慕士塔格阿塔”(慕士塔格意为“冰山”,阿塔意为“父亲”),当地人赋予的这层意义,让此峰充满生机。

慕士塔格峰坐落在中国西部,距塔吉克斯坦东部边境25千米,距巴基斯坦北部有75千米。1947年,英国著名登山选手西普顿和特尔曼曾试图登顶,却在距峰顶仅100米处无功而返。失败的原因林林总总,其中包括在深厚的软雪层中寸步难行,高原反应以及冻伤。而这3个突出的问题也一直深深困扰着勇敢无畏的后继者们,否则慕士塔格峰也就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传统的攀登路线是从慕士塔格峰的西边侧翼开始的,因为这边的山路比较平坦,只要做好准备措施,就不易跌落或是滑倒。但是却时不时有队员会在攀爬过程中跌入山间的裂缝中。海拔7500米着实是个令人畏惧的高度,登山队员们都自带氧气罐以备不时之需。

登顶日那天,乔松起得很早,可是天还没亮,天气却如王勇峰队长在出发前向大家保证的那样:非常不错,昨夜的风也并不肆虐,在如此的海拔高度,这样的天气就像是在梦境里或者拍电影一样。乔松对我说:“昨晚唯一的声音就是鼻鼾。”我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其实在如此高的海拔环境下,睡不着也是一种高原反应,几乎从平原地区来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种症状,唯一的区别在于:能坚持的和不能坚持的。乔松属于前者,许多人以为登山靠的是体力,其实不是。只要心理强大,任何一个体格普通的人经过适当的训练都能登上珠穆朗玛峰。反之,无论一个人的体格多么强壮,如果他丧失信心而在精神上倒下,是无法登顶的。

队员们之前已经用了三天时间分别从大本营到1号营地、从1号到2号营地,从2号到3号营地。第4天的早上,虽然天气状况很好,可是由于高海拔,气温还是出奇地低,每个队员都小心翼翼地护着手指和脚趾,以防被冻伤。就在前两天,另一个登顶的队伍由于天气原因以及个人原因,许多队员被冻伤了,现在他们的雪地靴留下的痕迹早已经被风吹散,不过很幸运的是带队教练经验老到,整个队伍行走得非常顺利,在早上四点的时候便走过海拔6800米的地方,但是前路依然没有留下任何前人们走过的足迹,所以每个人也只能在雪地上自己破冰前行了。

在海拔7000米处,大伙路过埋葬着斯洛文尼亚裔登山者的空帐篷。不久之后,缓坡开始变陡峭了,而乔松依然坚持自己的节奏:每走一步呼吸五次。后来他告诉我,控制节奏在登山的过程中非常重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不能冒进也不能气馁。这种“节奏”,我们大概可以理解为面对困境的自控力,人生的确如登山。

等到天边出现了一丝光芒,队伍离顶峰就差100米了,但是就这短短的路程,发生在如此高海拔的现场,和平地的100米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最终两个小时过后,高原上的日出终于正式露脸了,大伙也如愿顺利登上顶峰,总共花了七个小时,从3号营地攀爬了750米。在天公作美的情况下,眼前的景致异常壮阔,一直看不到尽头,直到有阳光的天际线。当我问到乔松登顶有什么感想,他笑着说:“首先当然是兴奋啊,然后是便是赶紧拍照。因为在山顶的逗留时间很短,我记得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然后就被向导们带下山了。因为山顶不可知的因素太多,逗留越久意味着风险越高。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分钟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了。”

缘分源自奥运会

说到乔松与登山的缘分,竟然源自奥运会。当年作为国际奥委会全球合作伙伴之一的联想集团,不仅设计了祥云火炬,还肩负着保证“火炬登珠峰”的火炬传递活动顺利进行,因此和中国登山队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当时建成了全世界海拔最高的火炬接力媒体新闻中心以及联想网吧、北京奥运会珠峰火炬接力活动指挥保障技术系统。在此期间,乔松认识了中国登山队队长王勇峰,并在队长的科学指导下开始进行长跑、俯卧撑、引体向上等等体能训练。

由于登山活动都在高海拔地区进行,因此高原反应以及膝关节损伤都是常见运动伤害。乔松为了克服这些问题,除了经常前往高海拔地区以更好地适应环境之外,还系统地学习攀登的技巧,比如攀登时,腿微曲,上体前倾,内侧脚尖向前,全脚掌着地,外侧脚尖稍向外撇等等技术性细节。后来在众多次的登山经历中证明,王队长所教导的经验与知识成为了他登山的有力武器。

和那些有着“7+2”这类宏伟目标(编者注:“7+2”是指攀登七大洲最高峰,且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点的极限探险活动)的山友不同,在乔松眼里的登山,就像平日跑步那样普通,而目的就只有一个:坚持健康的生活理念。这种健康生活理念其实得益于其工作,由于乔松负责集团内的国际化进程,在广泛地与国际友人交往的过程中,随之而来也包括了他们一贯的生活方式与健康理念。在和这些人的日常相处中,乔松本身的生活观念也随之潜移默化地改变,于是成为北京马拉松的常客。

集团内的人们都知道乔松也是一名马拉松爱好者。与马拉松的相遇,也是由于登山缘起,由于登山需要大量的体能储备,因此跑步是最佳的锻炼体能的方式之一,在不断地慢跑训练之中,距离越跑越远,而在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过程中,也像极了一场小型的登山过程:坚持、不断挑战自我,到最后收获成就感。

乔松感叹,其实,人生就像登山,选择什么,放弃什么,是一门艺术,有时放弃就是得到;如果只盯住最高的目标,到头来的结果,可能是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最有可能实现的目标入手,一路攀登,一路追逐,当我们有一天站在最高峰的时候,我们会突然发现,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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