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手给政治犯上课

那时我们这些政治犯跟盗窃、强奸之类刑事犯关在一起,而刑事犯似乎“高人一等”。后来一位扒手教训我:“你们是敌我矛盾,我们是人民内部矛盾。”

责任编辑:戴志勇 蔡军剑

回应“电影归来,反思归来”

2014年5月30日《南方周末》方舟评论

文中写道:“陆焉识是敌人,而犯了罪的人民群众还是人民群众;坏的人民跟好的敌人不一个性质,坏的人民坏到哪里也不是敌人,他们在人民的范畴里可以有很大空间去坏”。说来惭愧,我是在监狱里才知道这个逻辑的。我1968年3月入狱,因在日记上质疑历次政治运动,被认为是“三反分子”;1969年3月出狱,给我正式戴上“反革命”帽子。“坏的人民跟好的敌人”,在号子里就有明确的划分。那时我们这些政治犯跟盗窃、强奸之类刑事犯关在一起,而刑事犯似乎“高人一等”。开始我不大明白,后来一位扒手教训我:“你们是敌我矛盾,我们是人民内部矛盾。”哈哈,看来1957年学习《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时,我没有真正读懂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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