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东扩尚未完成 新安全格局仍在博弈

◆北京观察

    4月3日，普京得到了两个消息，一喜，一忧。好消息是，当天，德、法不顾布什力挺，拒绝了在此次峰会上吸纳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加入北约 “成员国行动计划”。坏消息是北约无视俄罗斯的强烈反对，决意要在波兰和捷克部署反导系统。
    4日，普京与北约首脑举行北约－俄罗斯理事会90分钟的闭门会议。会后，普京单方面召开新闻发布会，抨击欧美在北约东扩、东欧反导上的立场。
    北约在本次峰会上正式邀请巴尔干地区国家克罗地亚和阿尔巴尼亚加入北约；当马其顿在取得希腊的谅解、解决加入的名义后，也能很快被接纳；至于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北约称两国“终有一天”会被接纳。这表明，北约不会放弃东扩计划，只是前进步伐时快时慢。
    普京不接受如此现实，称“出现在我们边境的强大集团将被俄罗斯视为直接的安全威胁”；普京还质疑在东欧部署反导系统是针对伊朗、不针对俄罗斯的说法。
    北约东扩和东欧反导在逻辑上的联系是明显的。北约的范围向东扩张到哪里，北约军事部署就会抵达到哪里。
    尽管军事技术革新使得距离等地理特征在战略上的重要性相对下降，但地理特征的价值不可能完全抹杀。军事战略定律是：一方战线向前推，距离对手的战略中枢越近，可利用的攻击手段和反制手段也就越多，攻击和反制成本也就越低。
    北约向东推进，与俄罗斯近在咫尺，这会造成和加剧双方攻击手段和攻击成本上的不对称、反制手段和反制成本上的不对称。简言之，是双方力量上的不对称，俄罗斯的安全局势也就为之生变。
    俄罗斯无可奈何地看待和接受北约向东，但希望在北约与俄罗斯之间保留一些“缓冲区”。势力范围与缓冲区有差别，前者体现了战略上的攻势，后者体现战略上的守势，俄罗斯现在只是希望这些地区起到隔绝、缓冲战略对手力量的作用。
    乌克兰、格鲁吉亚果真加入了北约，俄罗斯会怎么办？把核导弹对准乌克兰吗？
    这些事情距离中国似乎很遥远。不过，如果地处亚洲的格鲁吉亚果真加入北约，北约与除俄罗斯以外的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就隔着一个里海了，也足以表明北约并不满足于只包括北大西洋两岸。到时候，中国与北约战略上的纵深就会大大减少。北京大学一位不愿具名的教授直言，北约东扩对中国的安全格局有“间接的”或“潜在的”影响。
    美国在东欧部署反导系统，其宣称针对的是伊朗；美国在日本等地部署反导系统，其宣称针对的是朝鲜。两种宣称的可信程度在逻辑上是一样的。俄罗斯不信，中国信不信？如果不信，该怎么办？
    地处东亚的中国与地处亚欧的俄罗斯处境类似，美国的军力部署已推到关岛、日本、韩国一线，与中国的战略中枢相去不远；反过来，中国的军力部署与美国的战略中枢相去甚远，这就造成了双方进攻和反制手段上的不对称。
    从全球看，北约东扩、美国在东欧部署反导系统与美国在日本部署反导系统反映的美国军事战略是同样的，其对世界安全格局的影响也是类似的，一时之间，美国及其盟国变得更安全，被美国视为潜在对手的国家如俄罗斯、中国变得不那么安全。在这样的情况下，全球新一轮的军备竞赛就在所难免了，谁愿意为刀俎上的鱼肉呢？

（责任编辑 林楚方 李小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