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天使 黑马推手生存手册

他们有的硅谷归来，携带技术和资本；有的创业有成，身有闲钱。这是一群助力企业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商业『天使』。闲钱，闲心，一腔热情，一场博弈。不论成败，他们扩大了就业，似在做公益，同时又要承担无限风险，毕竟钱是自家的。他们以其专业的影响力，赢得了创业者的追逐。他们助力创业者事业腾飞，创造暴富的神话，同时也会遭遇失败与遗憾。他们是创业黑马的人生『贵人』，更多时候，如隐身人，暗中助拳，暗吞苦水。从单打独斗，到组建彼此抱团取暖的机构，他们莫不是在寻找更有胜算的游戏法则。『天使』飘在空中，『天使』斗在人间。

杨宁 乐搏资本合伙人，青年天使会会长。他是ChinaRen和空中网的创始人，曾参与投资了亿友网。此外，他还是风行网、热酷游戏、乐华娱乐、创毅视讯、一听音乐网等的天使。

张敏 合力投资创始合伙人。作为董事或CEO, 参与了其他多家公司的投资管理工作，行业覆盖互联网、科技制造、公共运输、广告传媒等。他和徐小平也有合作投资的项目。

这些青年天使投资人，聚合起来，切磋技艺，既审项目又察人；

既为了增持项目，又为了退出项目。

他们帮助创业者『稍微降低一点失败的概率』，

亦为自己增重成功的砝码。

“我觉得300万融资折合6%的股份，太少，应该占10%。”7月28日下午，在青年天使会举办的天使投资沙龙上，主持人刚请走做完路演的创业者，台下的天使投资人就开始畅谈自己对项目的研判，乐搏资本创始合伙人杨宁认为应放大融资所占股份的额度，众声附议，项目举荐人笑着说：“那我出去和他（创业者）商议下。”这是青年天使会自1月5日诞生以来第5次月度沙龙上的一幕。当天活动，有5个项目经会员推荐进行了路演，当场有2个项目获得投资意向，涉及370万的交易金额。

“寻找下一个巨头”

“这次月度沙龙选择在上海举办，是青年天使会走出北京，面向全国的重要一步。今天的活动，也是我们成立华东分会的筹备动员会。”青年天使会总干事龙真告诉记者。一大早，前台签到的，除了青年天使会的骨干成员外，还有上海本土的天使投资人和怀揣项目的创业家。

作为青年天使会的会长，杨宁是上午活动的主讲。围绕“寻找下一个巨头”话题，他说，只投比自己强的人。

移动互联网已经成为当下经济热点，在谈到未来的投资方向时，杨宁表示，“非常看好移动互联网，这个领域内重点看好两类应用，一是大应用，即绝大部分人都会的应用，比如微信、微博等；二是小群体的深度应用，即针对特定人群需求的应用，比如我们目前常用的航班管家，这类应用的特点是具有海量的未被满足的需求”。

在投资了一些项目后，杨宁摸索出一个投资心得。他偏好两种公司，第一种是商业模式、产品技术或者商业资源非常好，这种公司，“一个半傻的创业者都能做成”；第二种是项目一般，没有特点，高难度，但是有超牛的创业者。这两类公司， 都有值得投资的价值。

会场上，有创业者提出如何“找钱”，杨宁解答说，学苏秦，凭“三寸不烂之舌”。他笑称，“忽悠学”也是国学的一部分，“当然有好项目是根本”。这个话题由课堂蔓延到了会后的餐桌。有人感叹口才对于创业者的重要，“要会讲故事，至少要打动天使投资人。”有人表示反对，“忽悠，只是对创业者沟通能力的一种简化形容，我们中国商业，会吹牛的人还少吗？”

业内都清楚，杨宁对电商不感冒，他曾说，“这是一个很‘苦逼’的行业。即使在电商投资最火爆的时期，就算有人邀请我投资一个目前很知名的电商企业，我也不会投资”。但在午休时间，来自软银中国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投资总监潘政荣明确表示，“电商行业还是有投资机会。只是投资机会不属于那种大规模烧钱、廉价卖东西的电商，投资者需要创业者扎实地做事。”他表示他们会密切注意电商项目。

席间，有人提议建立天使投资人的微信群，“这样大家方便联系”。马上就有热心者逐个收集微信号。一位从新西兰归国的创业者慕名参加这次月度沙龙，他声称自己在新西兰做过天使投资，也做过企业。“还是国内市场大，创业机会多。我已经参加了中国科技创业计划大赛，如果在座的各位有人是评委，千万不要照顾我。”

找到闪光的种子项目

“这次我在会上有自己的项目路演，挺希望这次能融到资金。”一位来自上海的庄姓企业家在2012年一次创业大赛上，认识了一位天使投资人，融到了部分资金。这次他的项目被投资人带到会上，“虽然我们的企业生存没有问题，但我想做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到美国路演，获得更多的资金。”这个在大二就拿过全国软件开发类大赛奖项的创业者，很肯定地告诉记者，自己的产品在国内已无竞争对手，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迅速抢占全球市场。

庄先生是下午第一个做路演的创业者，他的阐述清晰而完整，推荐人也极力给台下的天使投资人算账：“投资这个企业，最坏的情况，做不下去，他还有企业的房产兜底；再说，一个创业项目坚持了十年，很少见。”但最后该项目还是被其他投资人否决了。按照青年天使会的游戏规则，推荐的项目如未被在场的会员“相中”，推荐人的会员积分相应地被扣减。“推荐人要拿出最好的项目与大家分享。”创业工场制作人麦刚总是强调这点。尽管项目好坏的评判标准从来难以真正统一，但推荐人还是要“尽量提交自己认为最好的项目”。

与庄先生一样自信出场的，还有四名创业者。下午路演，也是本次沙龙的重头戏。五个项目，涉及公司流程管理、城市停车场管理等。每个创业者路演结束，都会有投资人的提问环节。提问结束，主持人提请创业者退出会场，在场的投资人开始各抒己见，表达投资的意向；如果有人看中项目，主持人会拿出纸张，要求写下各自的意向投入资金的数额。主持人会客气地提醒：“这些交易，必须在一个月内交割完毕。”

镜头，聚焦一个校园创业项目，投资人的争议特别热烈。该项目的推荐人、合力投资合伙人张敏，以观察项目的精准和办事的稳妥享誉业内。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线上与线下融合相对较好的项目。而杨宁认为，此项目不一定非要对接电商，直接搞特卖会，“一个大卡车运来，学生需要的什么货都有，省心省力。”张敏坚持电商的价值，“不在学校开办消费场所，电商就进不来。校内有点，也方便电商投递。”英诺天使基金合伙人李竹认为该项目线下太长，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镜头的一侧，是麦刚，他对另一个创业者颇有不满。“他的语言方式我不喜欢。你向他提问，他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偷换概念。”麦刚很直接地表达自己对这个创业者的看法。另一个会员也持类似意见，“交流不诚恳。”麦刚不客气地说，一看创业者“只捡着天使想听的话，我心里就打滚”。

五个路演项目，持续用去了将近5个小时，有两个项目得到了部分天使投资人的青睐。整个场内气氛轻松而热烈。在杨宁看来，成立青年天使会的使命之一，就是为会员寻找好的项目，但这只是第一步。“对于已投资过项目的天使投资人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寻找新项目，而是如何退出。”对于一些已经有项目投资的天使来说，一方面，他们的资金急需回笼，其次是为了降低风险，输出资金，他们需要进行联合投资；另外，从资源整合的角度讲，这些天使投资人需要及时将资源导入到项目中去。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或者解决不好，将会影响整个天使投资业在国内的发展。

从疯狂到理性

“由于目前天使投资人资金退出的渠道还非常有限，”青年天使会执行总干事陈磊告诉记者，“一般情况下，天使投资资金的退出一靠VC接盘，二靠大公司收购，三靠老股交易。”但在2012年，由于天使们所投资的项目扎堆，加之很多天使与风投及大公司投资部门的关系不够稳固，尤其几个投资领域已形成重灾区，这就急需一个能够帮助天使投资人和风投建立稳固关系的机构出现，促其退出。

陈磊说，下一步，青年天使会与和一些国内知名的风投机构合作，让其负责人也参与月度沙龙，直接对接天使投资人的项目。

国内天使投资人自2011年开始经历 “疯狂的投资浪潮”时期，2013年，这股热潮开始回归理性。大部分天使投资人需要从自身的发展出发，凭借资源做业务，这就需要一个可以将资源成功导入到项目中去的圈子。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圈子的社区功能和使命被无限聚焦并值得期待。

杨宁是个有使命感的投资人，他声称自己做天使投资不只要赚钱，还希望成为“当代创业者的李时珍”，做最好的创业医生兼投资人。在黑马大赛创始人牛文文和杨宁创立中国青年天使会之前，国内虽已出现一些天使组织，但是更多的还仅仅限于形式，天使们聚在一起大多是聊聊近期见过的项目和商业模式，这些组织对于当前天使投资人普遍面临的资本退出问题和资源对接问题还起不到解决的作用。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整个天使投资行业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如此循环，也就影响到创业行业的正常发展。”作为青年天使会的创始会员，海银资本合伙人张志勇相信杨宁这句话，“既然创业有风险，天使投资更存在风险，这就需要耐心和信心，更需要坚持和宽容。”张志勇相信天使聚合的力量，“合投（合作投资一个项目），不只是降低风险，更能带来更多收益。”

小辞典：

天使投资人

又称投资天使，天使投资是权益资本投资的一种形式，指具有一定净财富的个人或者机构，对具有巨大发展潜力的初创企业进行早期的直接投资,属于一种自发而又分散的民间投资方式。

风险投资

简称VC。广义的风险投资泛指一切具有高风险、高潜在收益的投资；狭义的风险投资是指以高新技术为基础，生产与经营技术密集型产品的投资。风险投资的运作包括融资、投资、管理、退出四个阶段。天使投资的运作是拿自己的钱投资，没有融资这个环节，也可能没有管理环节等等。

闲钱闲心

掏钱掏心

童玮亮 戈壁投资合伙人，携手行动公益needahand.org创始人。在他看来，天使投资人有点像媒婆，因为较早介入企业，希望能对投资的项目实施“终身负责制”。

从美国硅谷到中国中关村，从创业者到天使投资人，

更多年轻的『天使』出现在创业者周围，『掏钱又掏心』。

当然，天使投资不是慈善事业，巨大的收益与巨大的风险，

让这个江湖五光十色，过客匆匆。

38岁的杨宁，一度喜欢向媒体说：“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二般人”。

16年前，22岁的杨宁申请到了斯坦福大学研究生，攻读电机工程专业。美国经济的创新发动机—硅谷就紧挨校园，几百家风险投资机构如蝗虫般盘踞于斯坦福西侧的Sandhill大街。杨宁毕业后，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吉、塞尔吉·布林曾热情邀请杨宁加盟谷歌，希望他成为谷歌第十名员工。同为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谷歌的创始人们和杨宁的关系不错。然而在硅谷耳濡目染，杨宁一心想着回国创业，他婉拒了谷歌的邀请。这不是一般人能拒绝的诱惑。

这个后来自称中国“最抠门的天使投资人”，经历着中国大牌和新锐的投资人最典型的道路：硅谷阅历-归国创业-天使投资。本世纪初，大批海外IT精英学成归国，正是那个时候，国内天使投资刚刚起步，资源奇缺，“当时的投资人基本是海外基金，很多人融不到钱，一个是丁磊，第二个是马化腾，他们英语不好。张朝阳、马云融资就很容易。”

2012年5月25日，杨宁再次回到美国硅谷。这次，他的身份是天使投资人。他不是来融资的。见了几个老朋友之后，杨宁在其微博主页宣布，29日下午他会在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Knight‘sBuilding地面咖啡厅出现，这里将成为他们的“创业门诊”的美国站，“在硅谷的朋友欢迎来参加，不用报名”。

硅谷“天使”

杨宁大学毕业时参与创办的ChinaRen，2000年被搜狐收购；第二次创业成立的空中网仅两年即登陆纳斯达克。2006年前后，杨宁就开始把天使投资当成了“副业”。

1999年，研究生毕业的杨宁和朋友决定模仿美国一家名为“地球城”的社区网站，回国创立ChinaRen。杨宁清楚地记得，他们这群二十出头的留学生当时激情四射，他和创业伙伴们坐在斯坦福Tressider学生活动中心外面的露台上，喝着维生素水，高谈阔论，谋划着回国创业。用杨宁的话说，创业资金是开着Party拉来的。他们做好认股定价、律师协议，租了学校的一个场地，买了些比萨、可乐，请大家吃饭，顺势讲讲创办ChinaRen的计划。“有的同学家里有钱，投个两三万美金，有些家里不是很有钱，投个几千美金”，最终杨宁拿到了25万美元。那时他们谁也没意识到，这是未来互联网最好的一块资源—社交网络。

1999年，杨宁等三人回到中国，ChinaRen依靠校友录短时间内成为国内同类产品中规模最大、数据最全、用户最多的网站，很快，项目被高盛相中，投资了1000万美元。雅虎也曾提出1亿美元的收购计划，但ChinaRen已经有了高盛的投资，认为上市指日可待，所以杨宁等人拒绝了雅虎的收购。谁知，2000年全球互联网泡沫破灭，股灾袭击美国，整个互联网进入了寒冬。当年7月份，ChinaRen资金链断裂，高盛随即拒绝了ChinaRen的再融资请求，万般无奈，杨宁决定找搜狐碰碰运气。

“没办法，当时腾讯、新浪压根不理我们。”杨宁回忆道，搜狐的张朝阳同是海归出身，对ChinaRen很感兴趣。经过几番谈判，搜狐同意了ChinaRen方面提出的方案。事情终于办成，杨宁觉得赚到了便宜，谁料收购完之后搜狐的股票就由7元变6元，最后变成8毛钱一股。而杨宁和ChinaRen另一创始人周云帆在股价跌到1元时抛空了所有搜狐股票，卖了50万美元。2002年3月，俩人出资创办了提供彩信服务的空中网。当时杨宁还在黑板上写下了“新浪、搜狐、网易、腾讯”四大门户的名字，后面加上“空中”，激励自己的员工说：“我们以后是要和它们齐名的公司!”

经过第一次创业，杨宁从“一般人”上升到“二般人”，开始了第二次创业。他的空中网仅仅用了两年零两个月即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但因理念的分歧，杨宁辞去了总裁及首席技术官的职务。这时，一个中国天使投资行业最重要的人出现了，他几乎在杨宁离任的同时进入空中网，担任独立董事，并在董事会审计、薪酬和提名委员会任职。他就是在今年8月因“嫖娼”事件风闻全国的薛蛮子。

薛蛮子的天使投资的风光经历，杨宁当然早有耳闻。1991年6月，一个名叫王祖光的中国留学生因合资公司的经营问题，找到了薛蛮子。薛又找到了台湾人陆弘亮，他是薛蛮子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朋友，两人买下这家公司，改成Unitech公司，这家公司很快成为中国当时领先的通信设备硬件厂商之一。在Unitech，薛蛮子投了25万美元，但他只做投资人，不介入运营，公司具体事务由陆弘亮负责，陆担任Unitech董事会主席兼CEO。

1995年10月，陆弘亮和斯达康CEO吴鹰坐在了一起，商谈合并一事。和Unitech一样，斯达康也是留学生背景，当时在国内通信软件领域已经处于领先地位。会谈很投机，很快，两人决定以对等的股份进行合并，成立UT斯达康。UT斯达康的名字是从合并前的两个公司Unitech和starcom中各取部分“品牌元素”而构成。

UT斯达康上市后，薛蛮子成为收获最大、回报最多的投资人之一，赚了至少1.2亿美元。经UT斯达康一役，薛顺势变身，成为中国最活跃的个人投资者之一，也就是后来大家俗称的天使投资人。

2011年薛蛮子生日晚宴高调开张。陈志武、熊晓鸽、周鸿等，差不多有八十位名流几乎同时露面。赴宴的嘉宾基本代表了中国当代商学两界的中坚力量。“薛蛮子是中国天使投资第一人。”口无遮拦的周鸿当众献上自己的赞美。这份生日礼物真是物美价高，薛蛮子呵呵笑纳。自此后，“中国天使投资第一人”成了薛蛮子的专属名号了。

所以，薛蛮子突然出事，真是令他在中国投资界和创业圈的大小伙伴们惊呆了。

非熟不做

一旦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徐小平会以最快的速度拍板投资。“闭着眼睛就投了，投了死活就不管了。”

“天使投资赚钱是一个低概率事件。一般在10个创业项目中，有2个项目成功，5个项目不好不坏，3个项目失败。但2个项目成功，或许会有20倍、30倍的回报，毕竟天使投资不是做慈善。”海银资本合伙人张志勇2005年开始了天使投资之行，最初做过有声读物和基于移动端的手机金融管理项目，“其实思路、方向是对的，但是那时候时机太早了”。

“作为天使项目，成功的标志就是有风投进入，或者项目上市，从而股份套现。”如何避免成功的低概率？对于他而言，4种创业者容易不受欢迎：一是特别狂妄自大的创业者，张口闭口总在说“我们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他根本不懂”、“谁谁谁不行”之类；二是夸夸其谈的人；三是情商不高的人，不能有效整合各种资源包括人脉关系；四是过于斤斤计较的人，缺乏分享的精神。“归纳起来，就是人是第一要素。做天使投资，先看人是否靠谱。其次再看项目是否具有投资价值。”在张志勇看来，一流的团队做一流的项目最好，一流的团队做二流的项目也能成功，二流的团队做一流的项目就够呛，二流的团队做二流的项目肯定完蛋。

什么人靠谱？这很考验天使的眼力。据张志勇介绍，有一些投资人，最喜欢干的，就是突然跑去创业者的办公室，看是不是很豪华，女秘书是不是太漂亮；或者跟创业者一起开车，看他开车的风格。“这是他们了解创业者的一种方式。但是如果一个创业者对他的家人都漠不关心的话，你很难想象他能对他的投资人好，对他的伙伴好，对他的员工好。这种人，我是不投的。”

“投自己熟悉的行业，投自己熟悉的人”，在天使圈，取得共识的话，莫过于此。杨宁在2012年一次业内聚会上，听到小米科技创始人雷军聊自己的天使投资之道，杨宁评价雷军：“他更绝，不但不熟不投，而且只投人不投项目。”拉卡拉的创始人孙陶然，雷军1994年就认识；多玩游戏网创始人李学凌，前网易总编辑，也是1997年就熟悉。“投资有十多年关系的人，风险当然很低。”在雷军眼里，很多创业者讲的项目想法，在找天使时和最终操作时是不一样的。“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你认为可以持续投资的人。”杨宁记得雷军是这么强调的。

雷军和他认可的创业者沟通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如果你第一个公司搞砸了，第二个公司我也有份，继续投你。“如果第一年试，这个方向不合适，没有关系，早死早超生。”雷军在投资50万美元给孙陶然时不忘提醒他，“孙陶然你再次创业让兄弟跟着挣点钱”。

杨宁投的第一个天使项目是风行播放器，也是典型的“投熟人”模式。杨宁曾在硅谷见过风行的创始人罗江春，回到国内后一直有些联系，由于缺乏创业经验，罗江春在筹备新公司时找到杨宁，“一开始我只是想请他做顾问。”经过两三次的接触，杨宁便决定做罗江春的第一个投资人，“我希望创业者必须具备好品德，还能做成事，而罗江春就是这样一个人。”

李竹 北京悠视互动科技有限公司CEO。他一边创业，一边做天使投资，投资过德生科技、握奇数据、上海游族等。到目前为止一共投资过20多家企业。

流动江湖

“种一大片树，我不希望每棵树都是我的。出钱拿小股，干活拿大股，这是皆大欢喜的事。”大牌天使和新锐天使，各有其行为模式，但界限并非井然。

2011年，天使投资因薛蛮子在网络的打拐等公益行为而为天下知。“很多做投资的，尽管主业不是放在创业项目孵化上，也乐于以天使投资人的名号行走江湖。” 张志勇说，这也与前两年电子商务与移动互联行业的迅猛发展相关，“大量的热钱，大量的创业项目”。

国内目前活跃的天使投资人，基本分两拨，一类是以薛蛮子、李开复、雷军、徐小平为代表的商业明星，这些人拥有雄厚的资金，天使投资基本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按薛蛮子的说法，他做投资这事儿是以玩的心态进行的，主要是图个乐。在他出事前，本刊记者曾与他邀约采访，他以笑呵呵的招牌口气委婉拒绝，但他直接告诉记者说：“有项目的话，可以给我介绍。”一类是麦刚、张志勇这类正在崛起的天使投资人，“以敏锐的学习能力，和对互联网产业的独到理解，刷新了人们对青年天使投资人的印象”。一位章姓创业者很是感慨：“我们找大牌的天使，恐怕人家看不起我们的项目，好不容易换个名片，上面也没有手机号码；而这些青年天使，就怕你找不到他，很容易沟通。”

这两拨天使，也并非泾渭分明。杨宁就是穿梭其中的关键人物。早在《创业家》杂志的第一届（2007年）“最活跃的天使投资人”评选，杨宁就与雷军、沈南鹏、周鸿等共同出现在榜单上。在2012年4月举办的首届中国天使投资人大会，杨宁受邀参会。此会由中国天使会主办，首任主席就是薛蛮子。在青年天使圈中，杨宁的知名度最高。他投资的第一个天使项目今年3月开花结果：中国第二大媒体上海文广集团通过百视通公司出资3000万美元取得项目35%的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杨宁顺势退出，获15倍回报。2013年1月5日，杨宁牵头，联合麦刚、张志勇，成立了青年天使会。薛蛮子、李开复、徐小平均到场祝贺。徐小平，这个新东方的前合伙人，还欣然担任青年天使会的名誉会长。

大牌和新锐，面对的是同一市场。共同投资一个项目的事情多有发生。专注社交游戏的北京筋斗祥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2009年年底成立，杨宁是第一轮天使，薛蛮子是第二轮天使。基于地理位置，向用户提供手机客户端的生活服务类应用产品平台的路客网，曾获得麦刚、合力投资合伙人张敏和徐小平的共同投资。

当然，这些天使也有过投资的关系，如薛蛮子投资过蔡文胜的265上网导航网站；蔡文胜将自己掌控的优质域名卖给了李开复的创新工场，后来干脆与李合作，共同投资了同步推；雷军与周鸿也一起投资过一家游戏语音公司。

张志勇 海银资本合伙人。和薛蛮子等著名天使投资人合作紧密。由他投资的北京掌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12年在A股上市，成为国内第一家成功上市的手机游戏开发商和运营商。

“微天使”和“微投资”

“天使投资最核心的理论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六合彩。”雷军曾在一次业内大会上传授心得，“输了是支持科技创业创新，赢了就是下一个皮特(前甲骨文互联网部门副总裁、硅谷天使投资人)，单笔搞100亿美元。”

戈壁合伙人有限公司合伙人童玮亮已经蛰伏了两年，2013年他决定大显身手。

童玮亮，1998年就开始搞过个人网站，作为曾经的文艺青年和资深互联网从业者，他看中的项目，明显有小而美的特点。譬如让年轻女性分享信息的“粉粉日记”和记录女性经期的管理APP“大姨妈”。7月28日，童玮亮将“粉粉日记”带入在上海举办的青年天使会月度沙龙，项目又被其他天使投资人看中。

在童玮亮看来，刚需是驱动创业的前提。“移动互联网仍是个大方向。我们还很关心移动跟垂直社交相关的领域，唱吧的切入点是唱歌，陌陌是陌生人交友，啪啪是图片加声音切入。现在新的基于兴趣、爱好的垂直社区，是依然有价值的，不能为了社交而去社交。”

童亦声称戈壁的投资节奏是逆周期，“在别人恐惧的时候你要贪婪，在别人贪婪的时候你要恐惧。我们2010年、2011年投资的案子不多，一个团购项目都没投，我们是数据驱动型的投资风格。”按这个逻辑，在李开复都宣布创新工场转型VC的当下，戈壁投资却于2011年底成立了绿洲计划，专门从事天使投资。

并非所有的天使对形势都很乐观。本就势单力薄的天使投资人们，面对生存的压力，选择的出路，要么转向做风投，要么像杨宁一样，成立青年天使会，联合其他天使，进行项目合作投资，“共享，共赢”，并以此降低风险。

周鸿曾在一次业内大会上呼吁，中国应该有更多的“微天使”和“微投资”。“我觉得有一种误导，天使投资如果一个案子不投个几千万，好像没面子似的。我反对这种价值观。”张朝阳创业时，尼葛洛庞帝一共投他不到十万美元，“但是他改变了张朝阳的命运，也改变了中国互联网的格局”。

在张敏看来，目前国内的天使投资人势力分布呈现以北京为中心，长三角（上海、杭州），珠三角（广州、深圳）为两翼，中西部（武汉、郑州、成都）正在崛起的态势。杨宁接受专访时表示，2011年的时候在寻找中国天使投资人很困难，在全国征集时大概只征集到1300多个，现在中国天使投资人应该接近三千或者更多。天时投资，在中国区域分布还有广阔的空间。

天使的年龄越来越显示出年轻化趋势。“硅谷几位最红火的天使，都是28-38岁，为什么？很简单，就是因为新的经济潮流来临不再是15年一次，而是5年一次了，过去的互联网创业者现在在帮助移动互联网创业者。”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在中国青年天使会成立仪式上强调，30年前的硅谷，那一批天使基本都是40-60岁左右的，“这是因为过去的创业很大的程度是靠商务经验的积累”。

杨宁，今年6月刚过38周岁，正好符合李开复对硅谷天使年轻化的赞誉，只是，熟悉硅谷家底的杨宁想必不会认为这些话是超级天使李开复的恭维之词，但年轻的他明白投资的苦。

2011年底，杨宁成立天使机构—“乐搏”。快乐地搏击，成为他投资的信仰。即使更多的时间，他是一个人在找项目，但他乐在其中，并以巴菲特作为榜样，说“巴菲特从来就是一个人干”。

麦刚 创业不是功名财富的选择

麦刚 创业工场创办人兼制作人，曾在北京、深圳、上海、香港、硅谷从事投资和创办企业，目前担任中国青年天使会常务理事，天津市天使投资协会会长。他希望能够与更多的创业者共同去寻找创业成功的“秘诀”，培育企业发展的“成功基因”，引领创业企业成长为“伟大公司”

麦刚，创业工场的创始人兼『制作人』，独爱『鼠标+水泥』的模式，喜欢投资年轻人。

他感受到投资圈已经变成娱乐圈，希望投资者善待每个创业者，告诫人生不去创业也可以很幸福。

作为比创新工场(InnovationWorks)要早4年成立的创业工场(VenturesLab)创始人，颇具文艺气质的麦刚更愿意把自己称作“制作人”。扎着马尾辫的他是中国创业与投资领域的拓展者，“和投资人要过钱，给过创业者钱，花过投资人钱，给公司赚过钱”。

“我很幸运成为中国最早一批从事创业投资的专业人士，这也让我比大多数同龄人更早确立创业的人生道路。”麦刚最早的投资经历可以追溯到1999年，对象是在第一届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上名噪一时的易得方舟。2001年，他远赴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UCLA）安德森（Anderson）商学院攻读MBA学位。美国三年，他曾获得加州大学创业大赛第一名，以及由福布斯和汇丰银行赞助的全美国大学创业大赛第五名。

2005年5月，麦刚与美国德丰杰基金（Draper Fisher Jurveston）创办合伙人、硅谷VC界传奇家族第三代Tim Draper共同创立创业工场，其宗旨是： “支持创业梦想，制造伟大公司，全世界创业者联合起来！”总结自己的投资逻辑，麦刚的玩法有些别样：不做孵化，不做纯互联网公司，独爱“鼠标+水泥”的模式，单笔投资额一般都在50万到500万元之间。他喜欢投资年轻人，因为他们心态开放、阳光。“人老了容易灰暗起来。”不过他坦言，“创业是一种人生方式的选择，并不是功名财富的选择。如果你觉得创业这件事不做你会很不舒服，一辈子会后悔，那就Just do it！但是你一定要明白背后的风险和人生道路的取舍和得失。”

投资圈已经变成娱乐圈

记者：你的投资理念，是否受到在美国的见闻和经历的影响？

麦刚：我之前是纯粹的硅谷流派的，相信伟大公司，相信颠覆性创新。最初我们还集资，觉得蛮振奋人心。当眼光只看到某种类型的时候，就好像忘记了周围的世界。而且，互联网容易产生神话。“硅谷”式的成功，在中国是极小概率的事件。我现在把更多的想法和精力放在这些我认为不是那么伟大的、颠覆性的东西上，同样创造价值。所以我非常鼓励广大创业者，包括投资行业更加关注一些比较有确定性的东西，于创业者而言，于投资者而言，都有很好的回报。这些东西也可以做成好的产品，能服务更多顾客，成就就业。同时我想说的是，硅谷不止有伟大的创新者，也有很多的小创新，微创新，都有钱赚。全世界不可能天天创新，行业周期演变都是有节奏的。

记者：对于投资项目，哪些是你不会去投的？

麦刚：我的理念一定是其商业模式能利用互联网，产生大的变化、变革甚至是革命。只要跟consumer相关的，跟消费服务相关的，我都感兴趣。所以我的投资主题是互联网或者互联网模式渗透。

记者：你有过投资的血泪史吗？

麦刚：对投资过的项目，我从来不把它叫做失败。我特别反感行内有些投资人把投资这件事情说得天花乱坠，说得一本万利。投资看上去门槛很低，其实不然。投资是门槛非常高的一个行当，每个人都有自己投资成功和失败的经历。对于天使投资人来讲，天使和创业者的关系都是契约型的，就像签了婚前协议。我从来不换创业者，失败了就失败了，除非这个人有道德问题。当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选了一个目标之后，每个人都很努力。项目没做成有主观因素，也有客观因素，我都很开心跟创业者度过这段日子，也可能我们会再干一次。即使以后没有生意关系，也可以做好朋友。所以我不会纠结于失败。

记者：投资过程中，你怎么选创业者？

麦刚：我一定会投资非常聪明的人，非常坚毅的人。足够聪明的人，他会很容易发现机会；足够坚持的人，他会等待一些东西。这个人一定是leader。因为创业一定是集体性，而不是个体性的，这个leader创始人一定要有出色的领导才能，善于发现人才，用好人才，激励人才。他还应该是一个敢于认错的人，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让贤，也是一种最高境界，是企业家很高的一种修行。多年来，我跟人合作，优秀的人有一大堆，但是像针尖一样扎出来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所以碰到这种人才，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

记者：你对现在的投资圈有什么感受？

麦刚：投资圈已经变成娱乐圈。很多人的水平或者说职业操守有问题。我举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组一饭局，大家都是VC，说起两个项目，在饭桌觥筹交错完了就都来抢项目。这叫什么，叫节操？叫眼光？叫独立思考吗？任何一个行业，从业人数急剧膨胀，全民投资的时候肯定就是这样。所以投资人请小心，创业者也要睁大眼睛。过去十来年，我们全都是好青年、好学生，靠勤奋、靠眼光，现在要靠关系、靠名声、靠亲戚，靠运气、靠暗箱炒作、靠内部交易、靠忽悠。只不过过去我们眼光比较窄，当我们看明白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会去调整，适者生存。

利益暴露人性

记者：和创业相比，你感觉投资人的最大乐趣是什么？

麦刚：最大的乐趣就是我有机会参与到那些本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参与到的项目。所以我很喜欢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帮手也好，拍档也好，或者是垫脚石。我很好奇。每一段投资都是一段新的人生历程和商业经历。投的多了自然而然会对各行各业都有了解。这算是对世界的求知欲吧。投个三年五年不见冒泡的，中间还有各种折腾，都觉得快死了没钱啦，但等到最后可能有几个公司成功了。投资看上去蛮可怕的，有些机会非常难得。对于一般的非职业天使投资人来讲，不要把个人流动性净资产的30%放到天使投资上，千万别期望得太高。

记者：你跟投资圈内的朋友们来往密切吗？

麦刚：我会尽量跟圈内更多人合作。我倡导亦商亦友的关系。只有跟他做生意，涉及钱，你才知道这个人的品行。在利益面前，一切人性的东西袒露无遗。所以只要不是太烂的人，我愿意合作，没关系。合作好了，我们可以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一辈子合作下去。如果不好，对不起，拜拜。

记者：你怎么看待中国的创业潮流？

麦刚：我们都是要死掉的，没人能逃过。每一次商业游戏的追逐都是人性的释放。人生路是蛮短的，商业成功的同时，要多花点时间过些更加balance的生活，关于朋友、健康、家庭。我看到过很多创业失败者，精神垮了，所以创业可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其实人生不是以挣多少钱来算的，不可以无止境地追求。就像比赛的运动员一样，总有赛场谢幕的时候。

人生路就是这样，走好每步，别走太偏。我特别反对盲目地推崇创业，中国很多人为什么把创业天天挂在嘴边，仅仅是因为每个中国人想当老板吗，所以我们的价值观很单一，这背后反映很多国情问题。人生，有很多事情都要去照顾好。创业不是生活唯一的选择。人生不去创业也可以很幸福，有很多职业的选择。对创业的英雄式鼓吹，过头了，我觉得社会要负有一定责任。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不成功的。

俞文辉 做快枪手和狙击手

俞文辉 雷雨资本创始合伙人、总裁，广东天使会联合发起人。大学时期想做职业经理人，他的人生却被一次创业大赛改变，毕业后去创业，并从此与互联网结缘。

从创业者转型为天使，俞文辉接触过三千个以上的创业项目，

他总结自己的投资风格是要兼做快枪手和狙击手，强调投项目的同时要投对人。

“天使”，源于美国好莱坞和百老汇的演出捐助，那些获得“天使”称谓的人们既要演出，又要募集资金。由于风险太大，捐助者们都不知道这个投资有没有回报，这个特殊的行当被比喻成“天使”。最早的天使投资很符合“3F”理论，即family，家庭；friend，朋友；fool，傻瓜。

我进入天使投资领域之前，也有过创业的经历，这个经历很符合3F理论：当时先从family做起，投资者是我的亲人，包括我的姐姐和妈妈。2008年，投资领域的朋友邀请我管理公司的资金，我正式从创业者的身份转到了天使。我们的定位是创业型天使。相比而言，VC和PE更多是发现价值、判断价值。而早期介入的天使投资，除了要发现创业者，还要判断能不能发展，能不能成功。天使进去之后，要跟创业者一起创造价值，因为创业者的团队、商业模式和盈利模式可能不成熟。

其实创业之前，我在母校华南理工大学的风险投资研究中心工作，跟随研究中心的主任崔毅教授学习了很多风险投资的知识。崔教授至少投了几十个项目。他很低调，把理论和实践结合得很好，也写过一些投资方面的著作，我在那个阶段受到了很多熏陶，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慢慢沉淀，他可以算是我成为天使的领路人。

从“下半身”到“上半身”

作为天使投资人，我至少接触了三千个以上的项目，从几十万元开始的“丝”，到“高富帅”，都有。我目前关注的是以TMT为核心的游戏领域和电子商务领域，此外，与TMT相关的还有新媒体，移动互联网、电子娱乐，这些都是我们天使基金的投资方向。我的创业经历了从传统行业到互联网的转向。相对其他传统行业来说，互联网更开放，更有激情，更方便分享，更公平，有“丝”逆袭的机会。

投资，首先要发现、判断价值，同时创造价值。同时，在快和慢之间把握好节奏，有时做快枪手，有时做狙击手，但基本上我不会做大炮。别人提醒我，你做狙击手蹲那太久，可能很难投到好项目。所以我强调要把握快慢之间的节奏平衡，该快的时候要快，该慢的时候要慢，瞄准再出击，这样投资的成功率才可以提高。

“艺术+科技=新物种”，天使投资一定要是“小清新+重口味”。小清新就是它很轻，通过互联网，速度很快，能够飞起来，是新理念、高科技产品。而且，小清新很文艺，有文化，它应该是一种营销的东西，通过品牌包装起来。现代人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需求越来越丰富，不断追求更高层次的满足。未来要将文化和产品整合得很好，才可能形成品牌，才能吸引住用户。“重口味”就是把握人性最本质的需求。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就是一个从“重口味”到“小清新”，下半身”到“上半身”的过程。两者结合好了，一定可以成功。乔布斯就是把科技和艺术结合得很好的这类人。信仰，卖得贵吧？越高层次的产品或者品牌，越能满足人高层次的需求，就越卖得贵。

做天使投资人要多一点做快枪手的风格，因为天使投资人要更感性一点。从天使投资A轮、B轮，或者VC、PE，到上市阶段，投资越来越规范，过程越来越理性。我曾经有个游戏项目，一起吃了个饭就决定投了。吃饭很重要，可以更轻松地交流，真正去了解创业者是怎么样的，喝完酒是怎么样的。

伯乐相马，好马识途

百分之五六十的创业者不了解自己，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可能需要一些教训才能让他们清晰地了解自己的定位。还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了解自己但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因为EQ不够高。他们的IQ可能比较好，但有很大的性格弱点，很难达到一定的高度。另外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人能够认识自己，并且能很好地改变自己。

对创业者的认识，可以分为两个维度，相辅相成。一方面是五个“业”：商业，创业者必定要有杀手一样的商业直觉和触觉。乐业，要爱自己所做的事情，要热爱，很投入、很用心地去做，最好能和个人兴趣结合起来。专业，所做的事情，所属的行业，是否很懂很专业，是决定能否成功的关键之一。职业，有职业化的管理，才能留住人，才能激励人，才能有从一到十从十到百的公司进化的过程。做事业，要有事业心，有坚忍不拔的心态，持之以恒。因为创业是孤独的，创业者是孤独的，在关键的时刻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只有你能帮自己。创业中会经常碰到很多问题，心理上要扛过去，需要有一个大心脏。

另一方面，要有五个“力”：判断力，就是发现事情，判断它的价值是真还是假，是对还是错，未来趋势是好还是坏，是虚还是实。这个判断来自商业的触觉和直觉，这是感性的，还有理性的专业能力。判断一个事情能做了，然后要在最好的时机作出决策，需要果断，这是决断力。然后能否做成功，就要有好的执行力，这里面应该还包含一个变现力，就是商业模式、盈利模式等。执行力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内的成功，但是人是会变化的，行业也是不断变化的，整个世界都是变化的，所以我们还需要“学习力”，才能保证持续不断的成功。所有的力加起来，就是“领导力”。在一个完美的团队中，Leader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