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勉先生的通史旨趣与“史界声光”

仅以四本厚重的断代史而言,吕思勉先生在史学上的贡献,在当世的史学家中,即少有能与之比肩者。

责任编辑:刘小磊

“说明中国社会的总相”

我国老一辈史学家,不少都有写一部中国通史的愿望;而毕生致力于撰著一部中国通史者,仅吕思勉先生一人。然而,对于向来所谓的历史的“资鉴”功能,吕先生是否认的。在吕先生看来,“资鉴”的历史观,是向后看的,是照老样子做的历史观,是导致失败的历史观。而吕先生的通史旨趣,就在于通过研究历史,“用以说明现社会,因以推测未来,而指示我们以进行的途径”。惟其如此,对于“偏举一端,欲涵盖全史”的治史的方法,亦即用政治史涵盖全部历史的方法,吕思勉先生是坚决反对的。他指出:“史学所要明白的,是社会的一个总相”;“社会,实在政治的背后,做了无数更广大更根本的事情”;“社会是整个的,虽可分科研究,却不能说各科研究所得的结果之和,就是社会的总相”。

基于这样的认识,吕先生强调:必须用各种社会科学的理论,对社会的方方面面分别加以观察;而能够对社会进行“综合观察的,就是社会学”,必须用西方的社会学理论对中国历史进行综合性研究,才能“说明中国社会的总相”。吕先生认为,只有这样的历史,人们读了,“才会有革命的思想……,才知道人类社会有进化的道理。……从前的人,误以为读了历史,才知道既往,才可为将来办事的准则,于是把历史来作为守旧的护符,这才是误用了历史的。若真知道历史,便知道世界上无一事不在变迁进化之中,虽有大力莫之能阻了。所以,历史是维新的佐证,不是守旧的护符。惟知道历史,才知道应走的路;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所当尽的责任。”

正是出于对西方社会科学的重视,吕思勉先生甚至提出,应该在中学教授社会学,使学生对社会发展略知“匡廓”,以取代通行的历史教育。他以自己为例,说早年通读二十四史一遍,却毫无心得,就是因为没有社会科学的根柢。但是,在中学教授社会学,毕竟只是一种设想。按当时教育部的规定,能够付诸实行的,只能是历史教育。于是,把社会学的理论贯彻于中学的通史教育,使通史教育成为国民教育,就成为吕先生通史旨趣的另一所在。他甚至建议中学历史教育,“不妨以社会学为之经,而历史转若为其纬,引社会学以解释历史,同时即以历史证明社会学之公例,两者如辅车之相依也。”

吕先生自15岁读史,到73岁去世,58年间,写过多部针对不同读者的中国通史。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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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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