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说不完

初见查先生,是1993年夏天在新加坡,我随复旦大学辩论队赴狮城参加首届国际大专辩论会。

自打得知金庸将担任决赛的五位评委之一,亲睹大师风采也就成了我们冲进决赛的最大动力和福利。当时辩论队里的季翔、严嘉都是超级金粉,对金庸小说里的人物个个耳熟能详,所以在决赛关于人性本善的那场辩论中,自然而然地引用了四大恶人来维护我们作为反方的立场。在当时的电视转播中,导播及时地切出了一个金庸会心一笑的大特写,让这场青年学子们的国际电视辩论,更多了几分游戏和俏皮。

责任编辑:朱又可

金庸(新华社记者 陶明/图)

初见查先生,是1993年夏天在新加坡,我随复旦大学辩论队赴狮城参加首届国际大专辩论会。

自打得知金庸将担任决赛的五位评委之一,亲睹大师风采也就成了我们冲进决赛的最大动力和福利。当时辩论队里的季翔、严嘉都是超级金粉,对金庸小说里的人物个个耳熟能详,所以在决赛关于人性本善的那场辩论中,自然而然地引用了四大恶人来维护我们作为反方的立场。在当时的电视转播中,导播及时地切出了一个金庸会心一笑的大特写,让这场青年学子们的国际电视辩论,更多了几分游戏和俏皮。

我和队友们从来不曾追星,但是见到金庸本尊却是激情澎湃。

见到查先生,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儒雅、平和、慈爱,眼睛在镜片后总是混合着洞察世事的狡黠和宽容接纳的笑意,说话语速不快,语调也不高,不疾不徐,带着好听的浙江口音,带着不经意之间闪烁出来的幽默;同时总是在认真地、用心地倾听对方,哪怕只是少年人有点敬畏和幼稚的表达敬意。

那时的我,是一个从未踏出过校门的二年级研究生,生平第一次见到景仰的名流大家,羞怯得不好意思讨要一纸签名或者一张合影。

读金庸的书,当然是远早于见到大师其人。

毕竟,读金庸是1990年代中国大学校园的一种时尚,或者说一种文化。无论男生女生、文科生还是理科生,都会对韦小宝津津乐道几句。一本《笑傲江湖》,总是不知流传了多少个寝室。

毕业之后领了第一个月工资,买的第一件奢侈品,不是包包,不是化妆品,也不是衣服鞋帽,而是金庸的全套小说!至今清晰记得那种如获至宝和爱不释手。当时我住在中央电视台院里的单身宿舍,是既没有电梯、也没有空调的老式的筒子楼,我和同年进台的一个同事住在六楼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寝室。在1994年夏天的酷暑里,把这套书扛上六楼,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么小的屋子,只能摆下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两个简易的折叠衣柜。我们自然没有书架。这套书,就一直原样放在箱子里,放在床底下。只要有空,我就会不惧灰尘,把箱子拉出来,随机抽出一本、随机翻到任何一页都可以读下去。

后来从国际部《正大综艺》组,调到文艺部《文化视点》,随剧组常驻宾馆一两年,我的仅有的收藏,也从宿舍搬到海淀的漳州宾馆。再后来电视台分配给我一套一居室的房子,是我这辈子的第一套住房,我把小小的客厅三面墙都做成了顶天立地的书架。我的收藏终于可以从纸箱子里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上书架了——当然是摆在了最醒目、也最方便的位置。每每闲坐在我的小沙发上,目光落在那面墙,从1到15的顺序排列,从《书剑恩仇录》到《鹿鼎记》,一本不少,喜爱和满足就会在小屋里慢慢弥漫开来。

直到今日,我已经客居英伦16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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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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