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新驼铃】这里，水比油贵——探秘绿洲

三年前，卡拉库姆沙漠深处诞生了一处“绿洲”，层层过滤的纯净水成了米干村的“中国特产”。

清晨，阳光在卡拉库姆沙漠徐徐铺开。这个中亚地区大沙漠，突厥语意为“黑沙漠”。

漫天飞沙里，南方周末记者驱车近50分钟前往这个卡拉库姆沙漠深处的“绿洲”。三年来，鲜有外人踏足。

“这些路已经比我们10年前来土库曼斯坦好太多了。”阿姆河天然气公司现场作业部副经理咸恒文说。

10年前，卡拉库姆沙漠仍是无人区。直至中国石油人来到这里，卡拉库姆的交通才开始与外界贯通，新修的公路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 “中国路”。

据统计，自2007年以来，阿姆河天然气公司在土库曼斯坦巴格德雷合同区修建各类生产用路共1092公里，各类桥梁11座，包括215公里高等级沥青路，以及860公里干支线砂石路。

越野车穿过一条条新修的“中国路”，“绿洲”雏形初现。

卡拉库姆沙漠。（秦晋/图）

三道围墙包围的水厂

蓝天之下，白墙之内，“绿洲”出现了——这是地处卡拉库姆沙漠腹地的水厂。穿过带有土库曼斯坦标识的六角形外墙后，围墙三米开外，又有一道绿色铁丝网建成的围墙。

靠近净化水厂的中枢，又是一道高3米的绿色铁丝网。值班的土库曼斯坦员工打开铁门，南方周末记者才得以进入净化水处理中心。

“这里的水提供给米干村当地居民5000多人使用的，为了保证饮用水安全，我们每天都安排6个人一个班的小组负责水厂的调度工作。”米干村水厂厂长阿克疆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土库曼斯坦是世界上最干旱的地区之一，80%的领土被卡拉库姆沙漠覆盖。米干村则是一个位于土库曼斯坦列巴普州中南部的集体农庄。

由于地处沙漠腹地，常年干旱少雨，缺少相应的配套的市政供水系统，米干村是列巴普州州缺水最为严重的居民区。村民只能依靠自己打水井或用罐车从遥远的河流取水，这些水盐碱含量高、水质差，村民不仅生活不便，且常受疾病的威胁。

静谧的阿姆河。（秦晋/图）

米干村距中国石油阿姆河天然气项目巴格德雷合同区仅六十多公里，它是阿姆河天然气公司员工在选址和地质勘察的一个落脚点，对于这里的村民用水困难，咸恒文印象深刻。

“当地人由于喝多了高含钠离子的水，牙齿都变黄了，为了漂亮，大多数村民都会镶金牙。”咸恒文说，他刚来米干村勘察的时候，住在当地一个村民家，白毛巾没用上几天就变黄了，每次烧开的水总漂着一层白沫，味道很咸，在此地住了几个月后，有同事差点得了肾结石。

米干村净化水厂占地6万平方米，在距水厂1.8公里的地方打了五口井，平日四口井工作，一口井备用。每天，井水经过杂质过滤、电解盐杀菌、紫外线杀菌工艺后，变成高质量饮用水。此外，水厂还单独建了一套橇装式反渗透装置，满足直饮水及大桶水、瓶装水的要求。

为保证水质，水厂还建立了专门的检测实验室。一位年轻的土库曼姑娘说，她们检测小组3人轮班，每小时提取样品检测PH值等指标，参照对比纯净水的标准值。

“日供水量可达1500立方米，供7000多人使用，如今米干村村民出去打工的多了，一般日供给量是900立方米。”阿克疆说。

甘甜的水成了“中国特产”

在米干村水厂厂长阿克疆看来，每天看其他村的人来水厂“潜伏”取水是一件有趣的事，经过4道过滤的水成了米干村的“中国特产”。

“其他村的人往往会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米干村居民家做客，顺道提着两个空罐，打开米干村民家的水龙头，然后带着装满水的罐子回去。” 阿克疆笑称，连路过牧羊的人，喝过他们村的水后，都点头称赞。

据联合国世界水资源委员会在1999—2000年的报告中指出，近32年来阿姆河与锡尔河的水位下降了16米，并被化学和其它废料污染。目前，阿姆河上只有阿富汗境内流域的水质最为洁净。俄罗斯、中亚环保机构的资料也显示，排入阿姆河的污水已占到其流量的35%。

如果没有经过净化，这些被污染的水会严重威胁当地居民的身体健康，新生儿和老人等抵抗力较弱的群体受影响更大，比如婴幼儿若长期喝劣质饮用水会引发肠道传染病，甚至造成死亡。

“米干村水厂的反渗透装置，是我们这几个村子最先进的设备了，其他村的村民大多数仍然直接饮用井水。”阿克疆说。

水厂先进设备。（秦晋/图）

自来水接到院子后，可供村治保主任尤素普一家十几口人生活所用。“自来水干净得很”，尤素普说，“现在全天都能供水，够用！”

在这个水比油贵的国度，只有重大的节日，干净的水才会大量使用。

在土库曼斯坦，孩子出生、剃下第一束胎发、孩子命名、子女结婚等重要日子，当地人往往要聚在一起以示庆祝。而婚礼对土库曼斯坦家庭来说是最大的盛事，婚礼当天要杀牛宰羊、用最好的食物款待宾客，甘甜的纯净水则是最珍贵的礼物。

厂长阿克疆的结婚典礼，用的就是米干水厂的纯净水。“米干村村民有些还爱在结婚前来水厂大门拍照，他们说水厂很美，他们很喜欢。”

总统亲自宣布水厂投产

回忆起水厂宣布完工并投产那天的庆典情况，咸恒文感慨万千。

2014年5月7日，庆典在阿姆河天然气公司第二天然气处理厂举行，很多土库曼斯坦当地人前一天晚上就赶来占位置了。庆典当天，广场站满了人，一圈又一圈，脚跟贴脚跟，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甘甜水的到来。

米干村的长老、村民们一边喝纯净水，一边跳起欢快的民族舞。“谢谢中国石油帮我们修建水厂，我们从心底感谢你们。”米干村米合莱大妈兴奋地说。

当天，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亲自宣布了水厂投产，并对中石油援建的水厂表示感谢。同时，水厂的建成投产还成为了列巴普州《居民饮用水系统十年建设规划》的示范性工程。

据了解，这是中石油在土库曼斯坦投资最大的单体公益项目。2012年11月启动以来，阿姆河天然气公司克服了建设过程中的工期、人员、清关、许可等难题，圆满按时完成建设任务。

2016年6月23日上合组织塔什干峰会期间，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时强调“能源合作是中土战略伙伴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展好并拓展能源合作，有利于两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国企业在土库曼斯坦开展业务的同时，也积极参与公益事业，回馈当地民众”。

10年的中土天然气合作中，类似的公益活动，中石油做了不止这一件。阿姆河天然气公司每年都进行一定数额的公益投入，为所在国累计提供就业岗位超过2万个，培训当地员工6382人次。

在各个公益项目中，中国石油“奉献能源，创造和谐”的理念逐渐为土库曼斯坦百姓津津乐道；能到中国留学、到中国石油在土公司工作，成了土库曼斯坦普通百姓的追求。

“得益于阿姆河天然气项目，合同区所在的列巴普州变化很大，人民生活水平整个都上来了。以前缺钱的家庭现在都可以买车，过得很好。”阿姆河天然气公司土方雇员尼亚斯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