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经典与传统,见证文学“快”与“慢”

陈东捷读初中时,父母所在的高中订了几份杂志,包括《十月》《北京文学》和《解放军文艺》等文学期刊。

发自:北京

责任编辑:宋宇

创刊初期的文艺室和十月编辑部合影。 (十月杂志社供图/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8月29日《南方周末》)

陈东捷读初中时,父母所在的高中订了几份杂志,包括《十月》《北京文学》和《解放军文艺》等文学期刊。杂志上的作品令他新鲜,印象最深的是《北京文学》刊发的汪曾褀短篇小说《大淖记事》。他没读过这种风格的小说,对文学的理解一下受到颠覆。

那时陈东捷在学校资料室读到的,都是《敌后武工队》《烈火金刚》《万山红遍》这类带有鲜明时代印记的文学作品。他高中时向同学借过一本《啼笑因缘》,还让老师没收了。高考后,父亲给他买了《红楼梦》《聊斋志异》。他一个暑假几乎没出门,“书太少了,抓着一本就看”。

1982年,陈东捷考入山东大学中文系,那是文学最热的时候。他记得刚入学时,学校里在批评《高山下的花环》,说里面写到高干子弟临上前线却托关系回家。过一两个月,学校又组织学习这部作品,因为它体现了爱国主义精神。对短期内发生的反转,陈东捷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高山下的花环》首发于《十月》杂志,更没想到未来将去这份文学期刊工作。

大学毕业后,陈东捷到北京工作两年,又去中国人民大学读文艺学研究生。1991年研究生毕业时,他有很多选择。《十月》也到学校要人,他推掉去机关、银行和报社工作的机会,选择做杂志编辑。现在,这位60后已经担任了主编。

“修复文学与中国现代传统和西方经典的关系”

1978年9月,《十月》创刊号出版。《十月》和稍早创刊的《钟山》,以及《当代》《花城》等刊物一样由出版社创办。“文革”后复刊的文学杂志大多是各级文联、作协主办的月刊,不到一百页,以短篇小说、诗歌和散文为主。当时北京出版社有个文艺编辑室,收到了很多中短篇小说稿件,单篇出书很困难。编辑室主任和几位编辑很敏锐,希望创办一本大型文学杂志。

申请刊号的程序很慢,《十月》一开始是用书号以文学丛刊形式抢时间先出的。刊号一年多之后才批下来,《十月》正式变成双月刊,“批文盖的还是北京市革委会的章”。

当时文坛有文学期刊“四大名旦”一说,《十月》被命名为“刀马旦”,可见其锐气。

第一任主编苏予于2016年去世,享年九十岁。她在西南联大上学期间就编辑地下刊物。因姐夫牵涉“胡风案”,她也受到影响,被下放插队。《十月》杂志创刊需要人手,她就参与进去。“她是非常有胆识、有勇气的人,当时《十月》被叫做‘刀马旦’,这个定位也说明当时刊物的一个风格。”陈东捷非常佩服老主编。

创刊号上,编者们有意设立了“学习与借鉴”栏目,刊发鲁迅的《药》、茅盾的《春蚕》、屠格涅夫的《木木》和都德的《最后一课》。“这些传统的经典作品,在那个时代远离作家和读者已久。”评论家孟繁华说,“编者的良苦用心就是要修复文学与中国现代传统和西方经典的关系。”

“编者接续传统的意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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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柯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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