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别采访了,还是写信吧 | 对话五条人

“我发现音乐没有一个标准,只要不是哑巴,就可以尝试去演绎”

责任编辑:杨静茹

图/本刊记者大食

茂涛夹着人字拖从录音室走出来,“你们不急吧?稍等一下。”他和仁科刚刚结束了又一个采访,据他们说,我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采访者,也可能是最近三周的最后一个。过去的20天里,他们不断重复着自己的故事,从海丰到石牌,从江南西到大学城,从广州到北京,有时还涉及哲学与电影……仁科说,我们以后别采访了,还是写信吧。

《乐队的夏天》第二季开播第一周,出道12年的五条人第一次上了微博热搜榜,还一度冲到首位。因临时换歌被淘汰的他们出现在第二周的复活赛上,复活的同时收获了第二个热搜。刚刚过去的第三周,他们再一次被淘汰,也收获了第三个热搜。观众惊讶于这支带着县城气息与海丰口音的粤东乐队,也被他们的直白与生猛所吸引。事实上,他们自出道就这样,而支撑他们坚定做自己的,除去公众所认为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有持续多年的阅读、观影与音乐积累。

采访前,他们在录音室里进行《食醉狗》的混音工作,仁科为歌曲加入了键盘。《食醉狗》创作于2018年,在现场演出过多次,每次演绎都不一样,但只有一句用海丰话唱出的歌词:“歪嘴就食醉酒,哭父死母(哭丧着脸胡说八道,哭爹喊娘)。”此次录音,茂涛增加了一句粤语歌词“日头瞓觉,夜晚黑饮酒”。这首歌变成了粤语和海丰话的混搭。

录音工作告一段落后,我跟着仁科到楼下711便利店买了6瓶啤酒,或许由此得到灵感,他和茂涛决定在歌曲中加入酒瓶砸碎的声音,并打算把啤酒瓶砸了收音。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在酒精的作用下,仁科和茂涛从连日采访与录音的疲惫中放缓了神色。仁科和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聊哲学,这期间,茂涛起身去录音室继续工作,等我们聊到差不多才和仁科换班。几天后,仁科打来电话,希望我删去稿件中聊到哲学的部分。“在那样轻松愉悦的环境下谈哲学太不严肃了,这需要更长时间、更集中的精神,更深刻地谈。”胡镇超提到的江湖气在电话中听着尤为明显。他表达真诚,语句幽默,还给了我一个美好的许诺:“改天我们再约一次,用五六个小时聊深入一些!好不好!”

写稿前,我听到了那首《食醉狗》,从第4分钟开始,两处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夹在“哭父死母”的号啕呜咽中,清晰刺耳。

仁科在监制图/本刊记者大食

我们已经产生了变化

人物周刊:你们前几年在国外有一些演出,这是早就排上日程的吗?

仁科:本来今年6月份要去葡萄牙,有个音乐节,9月份要去德国,有个艺术节,但是现在疫情,全部都推后了。之前去了巴西和葡萄牙。当时有两个葡萄牙人,在香港看我们的演出,看完后很喜欢,就联系上我们,带我们去巴西。

人物周刊:你们当时唱了什么歌?

仁科:每一张唱片的歌都唱一些。不是专场,那次请了很多乐队,包括东南亚的、韩国的,还有国内的重塑。

人物周刊:去巴西感觉怎么样?

仁科:很好很舒服。第一次去圣保罗,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吧。除了演出,还跟当地的人去看桑巴。

人物周刊:你们在巴西演出的时候,下面的观众是什么反应?

仁科:下面观众是很嗨呀。

人物周刊:怎么跟观众互动呢?

仁科:我们把歌词弄成葡萄牙语,打在屏幕上。

人物周刊:你们喜欢巴西吗?

仁科:喜欢巴西。到巴西的时候,我们去了保利斯达大道,因为巴西是天主教国家,周日不工作的,整个保利斯达大道就开放给那些街头表演者,像个音乐节一样,非常好。地头蛇还带我们去到当地很local的桑巴夜场,那里都是当地人,估计旅客是去不了的。他们演桑巴,几个小时不停的,乐队也不停,晃着,底下跳舞。你在巴西街头会看到各种肤色的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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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阿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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