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书架 | 幸有经典确定基调

(本文首发于2020年10月22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刘小磊

徐坚,上海大学历史系教授,近著有《名山:作为 思想史的早期中国博物馆史》。

这是一个书读不完的时代,这也是一个读书不断的时代。对于每个读书人而言,总有一些作品如同首席小提琴的开场调音一样,规范了读书生涯的整体基调。不论随后的乐章如何绮丽磅礴,万千幻化皆听命于弓弦的第一次摩擦。当我回望读书历程时,清晰地发现,自己如此深刻地受到那么多灿若星汉的作者和他们的作品的影响。如同草蛇灰线,这些作品早已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在内容、方法、理论甚至写作风格上的偏好。以下就是我的读书生涯中最闪耀的群星之一。

顾颉刚先生的著述占据了我的书架中最显眼的两层,一如它在我的历史观中的位置。这包括中国历史学上最具革命性的《古史辨》,以及顾颉刚先生身后才得以出版的《顾颉刚读书笔记》和《顾颉刚日记》。遭遇到琢磨不透的问题时,我会有针对性地叩问,即使是漫无目的的浏览,也不时令我有常读常新的感觉。第一次正式听到先生大名,已经是大学一年级的中国古代史课堂上。面相威猛的王迅先生极其温柔、充满憧憬地历数这个领域最闪亮的名字时,第一个提到的就是顾颉刚先生。其实,他早已出现在鲁迅笔下,《故事新编》中有“鼻尖涨得通红,吃吃地说”,“两腿一蹬,显得非常用劲”,顾先生是也。由于鲁迅的压倒性影响,“禹是一条虫”也就成了笑柄。2003年,顾颉刚先生110周年诞辰之际,我曾经写到,绝大多数学术遗产如同库房中蓝布包袱卷里的宝物,后来观者只是匆匆一瞥包袱卷上的标签就下断语,根本没有耐心打开包袱亲眼目验,以至于我们常常自鸣得意地在前人早就趟过的河里摸石头。顾颉刚先生和他的古史辨运动的当代命运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我非常感谢两位迅公截然不同的态度,激起了我“小马过河”的兴趣。洋洋洒洒的《古史辨自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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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汪亚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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