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关于林国荣先生的《解读柏克》一文

或许有人要说,不考虑眼下中国学术界的道德和制度生态,仅仅指责一个人的剽窃行为,未免见小不见大,有些意气用事。信哉斯言!林君之放胆抄袭,必有某种制度上的激励因素,由此才有了剽窃成风、人皆乐于心照不宣的共犯心理。

责任编辑:刘小磊

多年以前,在下就曾关注过当今学界日益走红的青年才俊林国荣先生,一是曾见他在网上表示对国内学术界的不屑,指摘“有太多的人不思学术,不求知识,每天都四处寻找机会,博取名声”云云,读来颇令人动容。二是他的文章大多立意恢宏,引人注目。虽然平庸如我辈读后往往一头雾水,不知道是该景仰还是该请教,但其才情、学养跟年龄构成的反差着实抢眼,可谓难得一遇的才子。

这些日子因个人兴趣的需要,时常翻检一些西方文献,恰好见到美国学者斯蒂芬·莱恩泽尔发表在《政治理论》杂志上的一篇论文,题为“施特劳斯笔下的三个柏克:《自然权利与历史》中的柏克问题”(Steven J. Lenzner,“ Strauss’s Three Burkes, The Problem of Edmund Burkein Natural Rightand History”, Political Theory,vol.19,No.3, August 1991,pp.364-390.可在www.jstor.org阅读和下载)一路读下去,越读越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汉语学界也有人大谈过“三个柏克”呢!

回忆过往的阅读经验,便想到了林君的《解读柏克——以〈自然正当与历史〉第六章为例》(《战略与管理》,2001年第4期。此文可在很多网站上搜得)一文。于是乎赶紧寻出,殊不料不读则已,读罢瞠目。

可以铁板钉钉地说,林国荣君的这篇文章,除了“引言”、“结语”和几条相应的注释而外,其主体内容,即从第二节和第三节,通篇是抄袭而来,甚至连原作者的一些见解精深的注释,林君也没有放过。记得当初读此文时,不才深为文中注释所展露的好学深思、见闻广博折服。现在想来,真是有点替自己叫屈。

公道点说,林国荣君此文,不比那些径直剽窃汉语文献的烂货。面对原文作者在古典政治哲学上的精湛学养,他得花些理解的功夫,然后再字斟句酌地翻译过来。这确实属于比较费力的技术活。

现今的大学校园,就像市井中的小偷们练活儿一样,不时可以听到有人私下议谈“剽窃的水平”。据说高明者一是要做到不抄则已,抄就抄高水平的文字,这在晋级评奖中才好使;二是要抄得巧妙,这样才不易被人识破。

以此观之,林国荣君的这件抄袭之作,当属上上品无疑。他当年有如此作为时,大概想到的就是这些朴素的道理。借用语言转换筑起的掩体,去剽窃洋人大作,既可为自己的蹿红助力,“走光”的风险也要小一些。可是有些内因和外因,好像对他都不太有利。

怨只怨现今的网络发展太快,使国人能更方便地看到国外学者的成果;怨只怨林君的脑子虽然够精明,似乎仍欠一分火候——像Political Theory这样大名鼎鼎的学刊,他居然也敢下手。

以往虽然不太认同林国荣君的治学路数,对其才情与学问,在下还是心存三分敬意的,有时甚至敦请自己眼前的学子,当以他林家兄弟为楷模,在阅读经典文本上多下点力气。未曾想,一个整日里张口柏拉图、闭口色诺芬的人,何以能把“崇高”与&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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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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