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后回看芬利的《古代经济》

英国古典学家芬利(1912-1986)。

1972年，时任剑桥大学古代史教授的芬利受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之邀，以古代经济为题作了6次讲演。次年，该系列讲座以《古代经济》之名由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虽然芬利此前多年一直在研究古典世界的社会经济史，发表过多篇论文，许多观点也已众所周知，但该书的出版，仍在学界引起巨大反响。根据劳纳罗的统计，在8年左右的时间里，该书出版了6个不同语言的版本，书评超过20篇。25年后，美国学者伊安·莫里斯在该书增订版的序言中宣称，“20世纪里没有任何一本书对希腊罗马经济史研究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他承认，25年后，人们需要对芬利的许多结论进行修正，“然而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芬利对于希腊和罗马历史富于同情的见解仍然会处在我们讨论的中心。任何有据可依的对这些现象的讨论都不得不从芬利模式出发。”大约40年后，当法国学者布赫松撰写其《古希腊经济的形成：城邦的制度、市场和增长》时，尽管他试图全面否定芬利的模式，但在评论者看来，布赫松并未完全成功。及至《古代经济》出版近50年，该书中译本由商务印书馆出版（2020年）时，中译者黄洋教授仍然可以宣布，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出现新的解释模式能够替代芬利分析和理解古代经济的模式，古代经济史家也仍然不得不在芬利的陪伴下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第xxiv页）

芬利对中国的古代世界经济史研究的发展也产生过重要影响。上世纪80年代中期，当笔者正在内蒙古大学读书时，恩师胡钟达先生就介绍过芬利和奥斯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