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酒,大宋故事无从开始

如果穿越回大宋,你最想和谁喝酒?

是“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的李清照?

是“论好酒无有在我之上者,论酒量无有在我之下”的苏轼?

还是“醉里挑灯看剑”、慨叹美酒可以消愁的辛弃疾?

这是《中华文脉·经典围读会》“大宋风韵”专场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来看看现场嘉宾——王刚、鲍国安、康庄、李玲玉、于丹、史航怎么选。

五粮液《中华文脉·经典围读会》——“大宋风韵”专场,已于优酷完整上线,更多纯享版视频敬请期待!

“文人不醉,他的诗就永远写不出田字格的圈”

黄庭坚的演读人康庄为黄庭坚提了名,说他不失是个好的酒友选择。因为黄庭坚本人就是一个品酒大师,他在《安乐泉颂》中所写的品酒流程与现代品酒标准几近相似,都是先观色,再闻香,最后尝滋味。

“你看他说‘姚子雪曲,杯色争玉’,这酒要色如玉石,得挂杯;‘得汤郁郁,白云生谷’,是说这酒香像弥漫在山间的云雾,多美;‘清而不薄,厚而不浊;甘而不哕,辛而不螫’,所有好酒都应该讲究回甘。但光甜不行,还得有点辛辣。不过也不能太刺激,要恰到好处。”

康庄说黄庭坚戒酒十五年,却在宜宾破了戒,一定是因为那“姚子雪曲”太美了。“我觉得他不是戒酒十五年,是等美酒,等了十五年。”史航总结道。

于丹则瞄准了酒量小的苏东坡,分析说:“其实无论是选出游,还是选喝酒,我肯定首选苏东坡。酒量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有着特别有趣的灵魂,是真正的宽容、豁达、想得开。他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节,都有自己的快乐。”

“为什么不选李清照呢?”主持人史航调笑追问道,“难道是因为李清照看着像灌你酒的人吗?”“一辈子喝大酒的女人,我绝不敢选”,于丹说,“你看她写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那时候她还小,就‘沉醉不知归路’,醉得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以她才会‘误入藕花深处’,才‘惊起一滩鸥鹭’”。

有了美酒,怎能没有美器,否则大宋怎么当得起“风韵”二字?收藏家王刚认为宋代酒器梅瓶就是古瓷器中最美、最中国的造型。“梅瓶最早是酒具,和宋代经筵制度有关,皇帝在每次御前讲席后都要宴请群臣,美酒正是装在这样的梅瓶里。不过后来,文人给它赋予了更文化更高雅的用途,插花。”

王刚的“收藏生计”从十岁的一个鸟笼开始,后来演了和珅之后,他也有意收藏一些与和珅有关的东西。他有两个和珅的折子,其间一个贺乾隆喜得五世孙的贺折还被他拿到电视上展现过。这次“大宋风韵”的围谈环节,王刚总能从文物、收藏的角度给诗词、宋人生活美学一些新注脚。

王刚顺手拿起面前的夫人瓷执壶,说:“这个是最北宋的釉色,天青色,也是最难烧成的一种釉色。宋代五大名窑烧制的基本都是单色釉,至简至美,这就是大宋美学厉害之处。”

词、酒、瓷都不是宋人创造,但都由宋人赋予了雅的品质。当然,还有梅花。宋人赏梅、簪梅、咏梅,李清照就有不少梅花词。歌手李玲玉从音乐的全新视角为我们解析了梅花词《孤雁儿》:“李清照一定是听过《梅花三弄》,所以才会写出‘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她实际上就是一个音乐家,你看她的词和韵律都非常讲究。所以现在大家听到的以《一剪梅》为词的《月满西楼》,语淡情深,浑然天成。”

“为什么那么多宋人咏梅?因为文人赋予了它一种品格,比菊花还要孤霜,因为只有它可以在冬天绽放。”于丹讲解说,“也只有在宋代,有林和靖这样的人,‘梅妻鹤子’,他一辈子守着梅花,仙鹤就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留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句。”

“虽然苏东坡为夫人写了千古悼亡词,但我替她不公”

文人理想婚姻有三大经典场景:红袖添香、赌书泼茶和共话巴山夜雨。而赌书泼茶的主人公就是李清照与赵明诚,也开启了“经典围读会”的第二章——“声声慢”。

“我觉得他们俩在青州生活时光肯定是甜蜜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当然更重要的是志趣相投,都喜欢收藏。”在素有“甜歌皇后”之称的李玲玉看来,甜蜜不过如此。

于丹也赞同,“当年赵明诚去江宁做官,李清照一个人从山东淄州,把整整十五车金石文玩都给丈夫带去了建康。他俩饱含深情的时候,还能赌书泼茶,你说一个典故,我说一个典故,位于书的什么地方,谁赢了,谁喝茶,两个人嬉笑打闹,多么和美!”

然而,主持人史航话锋一转,很“扫兴”地接道:“可一旦颠沛流离,所有都是负担。爱情的所有果实,最后都变成苦果。”

“她的金石、爱情真的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于丹讲解说,“但是好在,李清照五十周岁时,写出了《金石录后序》。而且在之后的岁月里,她把赵明诚的《金石录》都校勘出来,献给了朝廷。所有物质的金石都有散尽的一天,但留在文字里的东西可以永远留下来。”

对收藏深有感触的王刚随即感慨道:“过眼即拥有。”

“其实在这几个人里,李清照是唯一活过七十岁的。她从四十多岁开始守寡,后来再嫁张汝舟,又起诉这个渣男贪官。她遭遇的所有颠簸,我想真正能陪伴她的,只有她的才华,她的酒,形成了她一辈子都在问的那一段寂寞:‘酒意诗情谁与共?’”于丹总结。

“土地成就了东坡和稼轩,它是大词人的老师”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在上一章我们看到了苏轼的新婚、思念、悼亡,看到了大宋的爱情。而随着王刚“挽雕弓、射天狼”的动作,我们看到了东坡的豪放,开启第三章“定风波”。

苏轼是从什么时候真正变成了伟大的苏东坡?王刚给出了答案:在黄州。

“何为东坡?就是苏轼在黄州种菜种粮的那块地。苏轼的最惨时期就是被贬黄州的三年,我们看他的《寒食帖》,‘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我想哭自己怎么这么惨,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偏在黄州,有了大反转,他修身养性,展现出了一个大文人的情怀。我最喜欢他的那句‘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豪放!”

黄庭坚和东坡很像,都是在贬谪期间,完成了他一生中真正的豪放雄健之音,所以“苏黄”并称可以说是有迹可循。但康庄却认为黄庭坚本人是不认可这个并称的,“黄庭坚一生都把苏东坡当作老师,尊重东坡,他曾经夸东坡‘公如大国楚,吞五湖三江’。黄庭坚引以为豪的那首《念奴娇》,说‘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笛’,也只是‘可继东坡赤壁之歌’。”

主持人史航替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平时诗人们的才学才气都在,为什么偏偏只有在贬谪、悲苦之时才能写出豪放词?

于丹讲解说,“我觉得这大概就是韩愈所说的‘不平则鸣’,就是人生有坎坷有跌宕,才会觉得满腔抱负无处可用。你看李清照,她写‘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抔土’,就是突然之间家国之难来到了她的身边。大宋的疆土已经丢了,她只剩下‘血泪寄山河’了。”

我们熟知的李清照婉约、凄凄惨惨戚戚,但于丹说她也有大豪放、大无奈。“李清照后半辈子为什么喝酒?因为‘故乡何处是。忘却除非醉’。包括李后主当年也写过‘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我只有在梦里,那三千里地的山河还在我身边,那‘雕栏玉砌应犹在’,我还能够看得见。这些亡国之人,他都有这样内心最深的悲痛。”

这样的家国之痛,辛弃疾也见过。“他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带着五十人勇闯万人敌营,生擒张安国。你想想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抗金气象?但后来他一直受坎坷挫折,眼看失地都收不了了。所以他站在赏心亭,一个人在断鸿声里,在落日楼头,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心中意。如果辛弃疾没有如此巨大的失落,哪里出的来这样的好词章?”于丹说。

辛弃疾可以说是这场围读会很“特别”的存在。“辛弃疾是南宋人,他和苏东坡不一样,辛弃疾不仅能写词,他还能打仗”,演读人鲍国安说,“他和曹操有很多相似之处,你看他们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可能也是我偏爱辛弃疾的原因。”

鲍国安说,他最喜欢辛弃疾的“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呢?已经七十五岁的鲍国安根本“不服老”。每次围读会,他都会将繁杂的文言文逐字熟读,记背章节对白,私下还会做不少功课。但他总谦虚地说,“我不如他,我没有他那种精神。”

于丹这番总结,也回答了为什么她在开篇说“苏东坡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代表,而不是人人熟知的诗仙李白,更不是隐逸的陶渊明”。因为苏东坡太旷达,他恨事从来不恨人;因为他跨很多界、跨到无界,让大家觉得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他让我们看到了真正的“人间”,有乐有悲,有繁华有乱离,但这才是每个人留恋的、有血有肉的人间。

纵观大宋风韵,我们看到了梅子、梅花、美酒...大宋的风情;新婚、思念、悼亡...大宋的爱情;漂泊、达观、勘破...大宋的豪情。它们借着诗人之口,借着你我的口,穿越时间的界限,传诵至今,成为经典。大宋的文人不止是诗人、词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人人都是生活家、美学家。他们有一种生活的品味,重视生活里怎样喝酒、怎样簪花,不追求权力与财富,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在哪里。而这种与人的生活和生命同在的文化就是“脉”,就是“文脉”

文脉是什么?文脉对历史而言,是血脉;对未来而言,是命脉;对当下而言,则是山水人情之脉。“中华文脉”是每个中国人的文化血脉、文化命脉、文化情脉,是历史、现在、未来中国人特殊的文化生命、文化标识、文化家园、文化地图,以及生生不息的文化记忆和文化动力。

由五粮液、南瓜视业、南方周末联合发起的《中华文脉·经典围读会》,用美文做剧本,用声音做表演,最雅痞的诵读、最感动的吟诵。在不同艺术形式的融合当中,让“经典”更加经典,以匠心传袭国粹,诠释“中国的·世界的”核心理念。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将中华文脉中的经典篇目悉数尽数,为每一位文化英雄的文字赋以淋漓尽致而灿烂的精彩演绎,共同围读斯文经典,致敬和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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