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有效:成都高新区加码“创新生态”

这是另一种发展速度,与我们熟稔的中关村、深圳湾、长阳谷速度全然不同。

成都高新区从1988年低调启动筹建,到2013年开启“第三次创业”,再到2021年GDP突破2800亿元,发展探索三十余年,数十万人才与这片沃土共生长,这股强大的人才向心力背后,正是该区沉淀多年的创新创造基因。

2022年9月,成都高新区正式对外发布《成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关于加快创建世界领先科技园区的若干政策》(以下简称“领先政策”),打造“PI-IP-IPO”链条,再度将目光锁定创新。

四川成都高新区航拍图。(图/视觉中国)

对症下药

2022年9月14日,科技部在新闻发布会上透露,截至目前,国家高新区总数达173家,以全国2.5%的建设用地创造了13.4%的国内生产总值。

在一张张代表中国实力的“创新名片”中,成都高新区的综合实力位于全国高新区第一方阵,累计培育上市企业数达59家,世界500强企业132家。

但要在173个国家高新区中始终保持领先地位,没有远谋,难以为继。

事实上,在成都高新区的探索史和在一些重要节点上,该区能够嗅到机遇,找准落脚点,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最终实现从跟跑、并跑到领跑的角色转变。

如今,适逢全国要以国家战略需求为导向,集聚力量进行原创性引领性科技攻关,坚决打赢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加快实施一批具有战略性全局性前瞻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增强自主创新能力,“领先政策”对症下药,针对的正是目前中国高新区普遍存在的原始创新能力不强、策源转化渠道不畅、顶尖人才和创新资本吸引力不足的短板。

在此基础上,成都高新区想得更远。据该区相关负责人介绍,“领先政策”共布局六个环节,重点围绕八大核心维度,开展政策创新。

文件中有一段话值得反复品味,“旨在整合全球科技创新资源,营造世界领先科技园区的优渥创新生态。”

对创新生态的重视,是基于创新所呈现出的一种新的演变趋势。研究硅谷模式的著作《硅谷优势——创新与创业精神的栖息地》就提出要从生态学的角度才能解释硅谷的难以复制性。

而生态本身就能创造价值。国际学术界研究认为,在这个生态系统内,各种创新群落之间及创新环境之间,形成了一个相互依赖和共生演进的创新生态体系,拥有稳健持续、创新速度快的优势。

这一优势在大国竞争新形势和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全球经济的背景下,显得更为重要。

然而,知易行难。从集聚人才、盘活资源、推进成果转化,进而打造生态,每一步都需细致谋划。

上世纪90年代,在全国多地创建高新区之初,不少城市决策者习惯于把城市当作容器,按照“先产后城”的开发时序打造园区,而成都高新区却选择了产城融合的理念,对建设项目坚持前瞻性设计,力争做到“一次建好,不搞二次拆迁,避免走弯路”。

在这样的理念下,成都高新区的新城建设回归人本逻辑,与后来成都市提出的“人-城-产”营城逻辑相契合。

“产城融合是成都高新区为全国高新区建设贡献的一个经验。”西南财经大学西财智库首席运营官吴军在《高新之道:成都发展路径解码》一书中如此写道。

良性互动

实际上,除了建设者的前瞻目光,成都高新区的发展也得益于政府和市场良性互动的制度因素。

这种良性互动从“领先政策”的制定中可略见端倪。文件起草之初,成都高新区相关负责人四处奔走,到企业中去,收集最真实的市场细节。企业的负责人聚在一起讨论,没有空话,都是从成都高新区和企业当下亟待改变的地方入手。

如何培育高新技术企业成长是个普遍问题。中瓴智行公司运营总监陈佳回忆,成都高新区相关负责人来征求意见时,公司提出希望政策能够为企业研发投入提供指引,为企业成长提供帮助,而最终的文件也吸纳了建议。

中瓴智行公司设立于2019年,是一家为轨道交通、智能汽车、机器人等领域提供智能操作系统、中间件及系统平台产品及服务的创新型企业。

陈佳记得,当初拿着demo(试样)对接成都高新区科技创新局,局领导一听说研制的是针对我国重要工业领域的核心关键操作系统,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非常重视,马上组织会议,评估项目。“不到一个月,就回复邀请公司入驻”。

像中瓴智行这样的科创企业,技术突破是个较为漫长的过程,企业每年会在研发上投入大量资金。陈佳说,成都高新区提供科技金融服务、场地、配套培训、协调资源等,为企业提供支撑。

成都高新区某科创企业员工说得更形象,“一个能支持创新的东西,必须脚踏实地才能往前走。”在成都高新区工作的5年里,让他触动最大的一个词是“实感”,即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种感觉,纵横自动化技术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李小燕也感同身受。2015年公司获得创投投资,也萌生了赴外地创设子公司开展产业化孵化的想法,期间也尝试过,但很快就撤了回来。

“当时的意向城市节奏非常快,有它特有的创新优势,但对无人机企业而言,需要潜心打磨,成都航天航空产业基础好,科研院所、制造企业云集,不出四川就能完成全产业链条的研发生产,就地成链。”李小燕说,成都对航空航天这类产品的深度研发或许多了一些耐性。

耐性,是对成都高新区服务创新主体的一个恰当的描述。在过去的十多年,成都高新区一次次播下科创的种子,精心培育,极有耐心地等待它生根、开花、结果。

2021年2月,纵横股份成功上市,成为国内首家以工业无人机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这也预示着又一家成都高新区培育的高新技术企业登陆科创板。

李小燕回忆起公司从设立、孵化、发展到上市的过程,每一次重要的跨越,成都高新区都为其提供了“一站式”的科技服务。

而企业也给高新区带来了丰厚回报,充满干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成都高新区的常住人口已经增至125.75万人,在“六普”的基础上增长了70多万人。

当这里成为年轻人的栖息地,新情况、新信息、新观点紧随而至,人流、物流、产业流川流不息,融为一体。

打造中试首选地

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成都高新区,如何进一步提高原始创新能力,畅通策源转化渠道,吸引顶尖人才和创新资本,答案已跃然纸上。

在“领先政策”中,成都高新区明确了下阶段的目标:加快培育城市标签级科技领军企业,打造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创新人才高地核心区、原创技术策源地、科技成果中试首选地、创新驱动引领高质量发展示范区,为成都高新区建成世界领先科技园区提供有力保障。

其中,中试首选地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所谓中试,即中间试验,是科技成果经过原理实验、小样或模样实验的实验室阶段验证,转化为可以进行工业化、商业化生产并推广应用的过程中,必须完成的规模化、批量化、系统化的实验验证过程。

长期以来,中试空白在中国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已经成为制约高校院所成果转化率比较低的重要原因。

一般而言,中试所需要的人才队伍、资金规模、实验装置、试验场地等,很多中小企业承受不了。在海外,中试多由风险投资或者有实力的大企业来完成。而在中国,社会上一直有声音呼吁由政府部门牵头完成。

在成都高新区科技创新局相关负责人看来,成都高新区首次提出打造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成果中试首选地,是推动创新链产业链深度融合的重要举措,展现了成都高新区激发创新活力的决心。

决心仍需靠人才来实现。“人才是经济活动中最活跃的因素。”李小燕注意到,在成都高新区提供的“领先政策”图谱中,高端人才的引进和培育放在了首要位置。27个条款中,有8个条款都在为领军人才、创业人才制定奖补政策。

吴军曾表示:“要建设世界领先的科技园区,必须有世界级的科技创新人才。作为中国西部内陆地区,这一方面与北上广深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此项政策力图缩小差距,针对性很强。”

多方政策支持下,成都高新区已聚集各类人才超70万人,高层次“四派人才”1867人,各类人才创办科技企业超5万家。

数据背后,决策者们对人才的重视,是成都高新区抢抓新经济发展、营造优渥创新生态的核心密码。

从某种意义而言,“领先政策”的出台,不仅意味着成都高新区的规划者对“人-城-产”逻辑理解的深入,同时也代表着该区正用世界领先科技园区体系,标定自身的成长坐标。

而要找准这套坐标,不仅需要政府的共识共认,更需要身在其中的创新主体、服务机构和居民等参与进来。时代带给成都高新区的机遇,最后可能还得用“耐性”给出答案。

网络编辑:kuangyx

欢迎分享、点赞与留言。本作品的版权为南方周末或相关著作权人所有,任何第三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即为侵权。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