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爱是什么做的？

情人节又到了，让我们回归本源，看看爱情究竟是怎么产生和维持的

《女人不坏》里说，从体内散发出的爱情的味道，叫做费洛蒙（pheromones）。爱情密码，化学对话，每个人只有闻到对的费洛蒙才有爱情的感觉。无声无息，天下无敌。《基因决定我爱你》里更呈现出为了爱情不择手段改变基因的痴情女……面对爱情这件疯狂的小事，束手无策之际，科学果真是一根救命稻草？

爱情的发生看似偶然，有时却真有命中注定之意，费洛蒙还真算是月老之一。从皮肤等处散发的这种类固醇类物质，由鼻腔中的犁鼻器（Vomeronasol Organs）接收，不仅传达爱情讯号，更包含如免疫系统MHC（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基因在内的大量遗传信息。“闻香识爱”的对象也往往是基因相似度中等类似的个体，既可以降低遗传疾病的发生概率，也保证了有利基因的融合。当下，《女人不坏》的想象已非空穴来风，带有费洛蒙的制剂已经在研制中，以改善夫妻和情侣间的亲密关系。

由气味牵引的爱情红线仅是短暂的开始，爱情在之后开始进入缠绵的亲近。富有进化意义的健壮的男性身躯和富有曲线线条的女性躯体牵引着彼此的目光，大脑的边缘系统（limbic）和旁边缘系统（paralimbic）负责处理这些信息，并发送化学信号给生殖器官释放与性有关的睾酮（testosterone），引导之后一系列的“激情”行为。接吻也是男性投放“催情药”的过程。男性，特别是那些血气方刚的男性，唾液中会含有睾酮，热吻过后，她也会因此而渐渐“意乱情迷”……

不过，尽管A片最让人性致勃勃，却少有人把 AV女优当做自己老婆一样牵挂。人们为爱情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同时又体味着巨大的甜蜜。心理学家Bartels和Zeki通过扫描人们观看热恋对象时的大脑活动为爱情发烧诊断——症结在于大脑中与成瘾物质多巴胺（dopamine）有关的边缘系统的尾状核（caudate nucleus）——原来爱情给我们带来的快感和毒品相似。多巴胺还可以点燃由睾酮支持的熊熊欲火，这就是爱人之间亲吻、爱抚和拥抱的原因。但“先有性”却不见得“有爱”，因为服用睾酮的确会引起更多的性行为，但无法帮助人们陷入浪漫的爱情。

另一方面，爱情中也存在一种强迫性的重复(Repetition Compulsion),我们身边都有这种在爱情上屡战屡败，却丝毫不肯放弃那些抛弃自己的对象的爱情“勇士”。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即是5-羟色胺（serotonin，又名血清素）。美国生物人类学家Helen Fisher发现，热恋的人和强迫症患者一样，都存在5-羟色胺相关蛋白质水平的降低，前者的5-羟色胺更低于常人40%。服用了提高5-羟色胺水平的抗抑郁药物的病人则会出现“爱无能”。有趣的是，5-羟色胺和多巴胺呈现此消彼长的拮抗作用。想要浪漫？多来点多巴胺，再稍稍加点5-羟色胺准没错。

经历过6到18个月的惊涛骇浪，爱情之河顺流而下，最终归顺于宁静的缓流。两种让人们产生紧密依恋的“拥抱分子”，包括雌性体内的催产素（oxytocin）和雄性体内的抗利尿激素（vasopressin），分别由下丘脑（hypothalamus）和性腺产生（gonad）。奇特的是，这两种化学物都随着性唤起和高潮直下云霄，依恋关系的化学平衡轻易就可以被性冲动所打破。研究发现，长期维持的夫妻关系之间，性行为次数会有所下降，而对家庭愈负责任的父亲体内的睾酮水平也愈低，“性趣”也愈小。

高水平的“拥抱分子”还会降低与浪漫爱情有关的多巴胺和5-羟色胺的作用。研究显示，感情长期稳固的夫妻的“浪漫激情”成分确实随二人之间的“紧密依恋”而减退。除了像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经历一些颠沛流离外，大部分浪漫爱情的结局都是归于平淡的依恋。这也提示我们，即便最初的激情消退，也不必灰心，因为最终恒久不变的，已经是一份淡淡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