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重校迦陵词

托了叶先生的福,果然亲眼看到那部稿本。当时来不及细看,但稿本上大量的评语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责任编辑:刘小磊

清周衜《陈维崧洗桐图卷》局部。上海博物馆藏。采自《迦陵词合校》。

中学时代,陈维崧就成为我十分喜欢的词人。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似乎找不到更多的清词读本,记忆里大概有两种。一是龙榆生的《近三百年名家词选》,教我历史课的陈英华老师推荐的。但龙氏选本始终让我觉得四平八稳,激发不出我阅读的快感,读他选的陈维崧词也是如此。另一种却是对我一生影响深刻的《词则》,《白雨斋词话》作者陈廷焯的未刊稿,当时上海古籍出版社根据手稿影印出版不久。我在西安古旧书店看到,原本只是被手稿娟秀的字体吸引,才买了回来,没想到最终为我打开词学的门户。《词则》选录陈维崧词多达278首,不仅选得全面恰当,而且评得妥帖深入,牢牢地抓住了少年的我,让我迷上迦陵词。

现在已经记不得是哪年的大年初一,珍重地揣了26块钱,那是中学生很大的一笔压岁钱,去古旧书店买回一部十卷本的《清名家词》。花那么一大笔钱当然不仅仅为买第二卷里的《湖海楼词》,但无疑那是首要的目标。陈维崧在清人词中的地位自有公论,陈廷焯说“国初词家,断以迦陵为巨擘”,朱祖谋《清词坛点将录》列他作“词坛都头领”,拟为“玉麒麟卢俊义”,可说不数第一,也数第二。加之我特别地钟爱,当年翻看时的激动心情,今犹宛在。也许可以算个额外的福利,第四卷里的曹贞吉《珂雪词》,前面有一篇陈维崧的俪体文序,开头那几句:“霜凋魏帐,月中之剩瓦何多;水咽秦关,地上之残城不少。天若有情,天宁不老;石如无恨,石岂能言?”也让我讽咏不绝。后来又花了六十多块,买得一部石印本《陈检讨四六笺注》。

《迦陵词》稿本,南开大学图书馆藏。匣盖镌“先检讨公手书词稿”。采自《迦陵词合校》。

中学时的喜爱,或许已经种下了后来重校的种子,但中学毕业之后,我兴趣转移,再没碰过迦陵词。即使在2002年跟叶嘉莹先生读博士,也没在陈维崧词上用过力,虽然那时还买了新出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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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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