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响肝癌领域的中国之声

正所谓：“十年磨一剑”。2022年年初，国家卫生健康委正式发布了《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2022年版）》。此版定稿时，距原卫生部《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1年版）》的首次发布已过去了整整十年。自2015年版以后，这本被誉为我国肝癌规范化治疗的“教科书”每两年修订一次，如今已进化到了第五版。

2023年3月，国家卫健委《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规范诊疗全国研讨会议在上海召开，《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全国主任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樊嘉携百余位领域权威专家共同出席。与会专家在回顾总结2022版《指南》推广和实践的成功经验的同时，亦启动了《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2024年版）》的再版更新工作。

在肝癌诊疗技术发展日新月异、肝癌诊疗规范化建设处于承前启后重要阶段的当下，《南方周末》携手中国抗癌协会康复分会和罗氏制药中国，开启“十年回望规范路”专题系列，特别邀请到多位来自肝癌诊疗领域的著名专家和患者代表，分享躬身入局、砥砺求新的求索之旅，以及医患协力，成功回归正常生活的心路历程。

中国肝癌诊疗的漫漫长卷，是立足本土、放眼世界的发展史，更是由外科、内科、介入、病理、影像、放化疗、中医药等各个学科的医学工作者共同写就的奋斗史。每个人的记忆故事都关乎生命、时间和爱，更是他们对实现“2030健康中国”的坚守和执着，为广大患者倾力以赴到最后一刻的永不妥协，也是作为精诚大医，对创新孜孜以求的探索。这里浓缩了他们在临床肿瘤学领域深耕的岁月，驻足回望，可心生鼓舞，而更多的答案会在未来之路上继续、延展。

是为序。

半个世纪前，肝癌的病程是2-5个月。当时，一个人患了肝癌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而且送进医院的病人已多为肝癌晚期。

有这样一群人，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使肝癌术后累计5年生存率由上世纪60年代的14%提高到现在的60%以上，创造了肝癌治疗的“世界奇迹”。

这群人来自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

《我们的时代英雄》中说，任何时代的英雄都是这样一种人：他们以惊人的忠诚、决心、勇气和技能完成了那个时代放在人人面前的重要任务。而对于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来说，这个时代赋予的任务就是去和肝癌斗争。

作为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肝肿瘤外科副主任、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副所长，孙惠川教授成长于人类拥有更多抗肝癌武器的时代，他在奋斗的同时也见证了中国肝癌诊疗质的飞跃。

曾让人束手无策的“癌王”

对于孙惠川来说，从医之路的启蒙，离不开我国著名肿瘤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汤钊猷。

“1992年我即将从上海医科大学毕业，那时我们的校长是汤钊猷教授，他主要从事肝癌外科治疗，在国际上也取得了很多成绩。很幸运，我有机会加入这个优秀的团队。”另一方面，孙惠川认为肝癌当时在国内是“癌中之王”，几乎等同于绝症，作为医生，有责任去攻克它。

回忆刚刚入行时，孙惠川难以忘怀单一治疗手段给医生带来的无力感。化疗、手术、介入治疗三种方式摆在医患面前，无论选择哪一种都像是一场豪赌。一边是患者的性命，一边是不选就只能等死的无奈，年轻的孙惠川经常感到窘迫。

“经过这么多年尝试，大家都觉得化疗效果不太好，副作用很大，所以渐渐被放弃了；而手术治疗，在50年前死亡率大约是20%左右；介入治疗也刚刚进入肝癌治疗领域，不太成熟。”

肝癌患者“走进来，走出去”

50多年前，对于肝癌病人而言，肝癌就是六个字，“走进来、抬出去”，短则几日几周，长则几月。而现在，可以用另外六个字来概括，就是“走进来、走出去”。与从前的束手无策相比，如今肝癌的治疗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孙惠川欣喜地表示，现在更多武器进入了肝癌治疗领域，“比如‘T+A’免疫联合治疗方案出现以后，改变了我们的治疗模式。”

孙惠川教授把这种变化比作从单一陆军作战，升级为海陆空三栖作战，有了新式武器以后，作为肿瘤外科医生，我们会站在整个治疗全局来考虑不同治疗对病人的影响，为肝癌治疗探索出新的方案。

更多生的希望

2022年初，国家卫生健康委正式发布了《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2022年版）》，这是在《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9年版）》的基础上结合肝癌临床诊治和研究的最新实践再次修订而成。此版定稿时，距原卫生部《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1年版）》的首次发布已过去了整整十年。

2023年3月，国家卫健委《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规范诊疗全国研讨会议在上海召开，与会专家在回顾总结2022版《指南》推广和实践的成功经验的同时，亦启动了《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2024年版）》的再版更新工作。

“肝癌治疗现在有两大亮点，一是新治疗方案的获批，包括‘T+A’免疫联合方案、‘双达’方案等都已经被批准用于治疗晚期肝癌；二是系统治疗方案与局部治疗的结合，可以应用于早期和中期肝癌病人，改变他们目前治疗当中的难点问题，例如如果手术无法切除，可以先转换治疗后再行切除手术。对于术后复发率居高不下的问题，中国的肝癌专家们也在努力探索将新方案应用于术前术后，寻求降低复发率的解决方法。”提及2022年版《指南》的特色，孙惠川这样评价。

然而，肝癌疾病负担之沉重的难题依然摆在医生们的面前。“目前，中国肝癌病人每年的死亡人数占全球的一半以上，死亡率有50%，凸显出中国肝癌问题的严重性，我们期望通过全国专家的努力，能够在未来几年里让肝癌的死亡率进一步降低。”这是孙惠川努力的目标。

孙惠川仍然记得一位不顾一切希望搏得一线生机的江西患者。“他只身从江西跑来上海求医，甚至家里人都反对，认为肝癌没救了，这么做最后只会人财两空。但我们治好了他，甚至最后帮助他成功重返工作岗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多年，他如愿看到自己孩子的成长，并依然享受着正常且有尊严的幸福生活——这对医生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

把绝症变成慢病，把豪赌变成稳赢——对于孙惠川来说，与肝癌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