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板蓝根背后的药物回收进化论

过去四十年间，每当乙类传染病肆虐时，几乎都能看到板蓝根的身影。

1988年，上海暴发甲型肝炎，两个月间29万人发病。当时，上海市卫生局拟订的肝炎预防方、治疗方中的主要药材，均包含板蓝根。板蓝根颗粒也随之进入公共视野。

2003年非典期间，卫生部发布《非典型肺炎中医药防治技术方案（试行）》，其中也出现了含板蓝根的配方。随后，中国中医科学院筛选出八种据研究能防治非典的中成药，其中便包含板蓝根冲剂。

板蓝根颗粒日渐为大众所熟知。

“囤药潮”背后

无论是在非典期间，还是在2013甲型H1N1流感期间，以及过去三年的新冠疫情中，只要家里还有一盒板蓝根颗粒“压箱底”，不少家庭似乎就多了一颗“定心丸”。

人们一方面通过储备药物缓解了对于流行病毒的焦虑，另一方面，又因焦虑而囤积过量药物，以至药物临期甚至过期。如何解决过期药物，让不少家庭颇为头疼。

对个体来说，处理过期药物所带来的最重要的影响，或许是感到“浪费”。然而，于行业而言，过期药物处理远不止这么简单，如处理不当，过期药物甚至会变成“危险废物”。

据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会长、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管理司原司长张伟介绍，药品过期后，其安全性与有效性难以得到保障，不仅可能失去原有的治疗作用，还可能产生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易引发用药安全问题。

其次，如过期药品处理不当，随意丢弃，导致药物成分散发，则可能造成环境污染，具有强挥发性等特征的特殊药品尤甚。

然而，当下很多居民对过期药物及其危害性还缺乏认识或存在误区，从而导致过期药物处理存在不少问题。

北京大学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江滨参与了一项“中国家庭废弃（过期）药品处置”专题研究课题，她介绍，在一项6278人参与的调查中，有储备药的家庭数为5275个，占84.0%；其中87.8%会将过期药直接扔垃圾桶，进行回收处理的仅占17.6%。

早在2004年，非典步入尾声，第一波囤积药过期潮来临，广州医药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广药”）就察觉到了这一问题。

作为中国最大的板蓝根颗粒生产商，2004年10月，广药属下企业广州白云山和记黄埔中药有限公司（下称“白云山和黄”）推出过期板蓝根回收活动，在全国范围内用最新批号的白云山板蓝根颗粒，免费更换消费者手中各品牌的板蓝根过期产品。

这成为广药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的起点。

二十年回收之旅

从一包包板蓝根颗粒开始，如今，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已经走到了第20个年头。

2005年3月13日，白云山和黄在广州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广东省、广州市食品药品监管局等相关政府部门领导、新闻媒体的见证下，将前一时期回收的过期药物统一销毁，并正式提出“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这一机制承诺，在板蓝根单一品类之外，今后消费者家中有白云山和黄生产的过期药品均可免费更换，这意味着消费者购买的白云山和黄产品将“永不过期”；而回收的过期药品将在各地药监部门监督下统一封存、销毁。

以广州为出发点，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的范围不断扩大。北京等20个中国大陆城市，以及香港、伦敦等地的50家药店，成为首批过期药品授权更换点。

“3.13”——3月13日，成为广药随后20年来持续拓展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的重要节点。 

活动发起不到两年，2006年成为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的关键年份。2006年4月9日，广药授权第1000家过期药物回收药店。网点日益增加，分布各地，全国的过期药物更换回收网络逐渐搭建起来。同年7月1日，“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免费更换)机制” 到达西藏，标志着该机制已覆盖大陆所有省、直辖市、自治区。

机制不断完善，覆盖范围与受众持续扩大，与此同时，另一项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

随着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在更多地区落地，广药发现，药物回收仅含白云山和黄产品过于局限。为了便民利民，推动过期药物妥善处理，广药白云山旗下的 120余种产品随后也被纳入回收药物范围。伴随居民处理过期药物的意识改善及需求增加，如今，收录在《药品回收名录》中不限品种的各类药品均被纳入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之中。

通过与大参林、老百姓、国大等全国百强连锁药店成立“永不过期”联盟，广药推动药品“永不过期”药品迈向“永不过期”药店，常年为消费者更换各类家庭过期药品。同样是始于广州，“永不过期”药店逐渐遍及中国30多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增加至6000多家。

截至2014年，广药首创的“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公益活动”累计回收药品1100多吨，惠及5亿多人次，成功挑战全球规模最大的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活动吉尼斯世界纪录。

2014年创下“全球规模最大的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公益活动”吉尼斯世界纪录

企业持续升级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在此之外，广药还试图推动完善过期药物回收相关法律，以期相关政策的规范化可以助力形成更大的社会合力。

早在2006年4月9日，广药白云山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新闻发布会，倡议国家有关监管部门及时填补过期药回收的法规空白。

次年3月，全国政协委员毛蕴诗、全国人大代表吴刚分别向大会提交了有关为“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立法的建议。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作出亲笔批示，对“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表示肯定，并要求相关部门尽快出台相关政策给予支持。

也是在2007年3月，广药在全国42个城市发布设立“3.13全国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日”，在回收日前后推出主体教育、健康服务、药品回收等活动，以推动全民参与过期药品回收。

“3.13”活动得到了各地政府的大力支持，湖北、浙江等地的药监部门先后出台了关于“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免费更换）机制”的相关文件。

来到2023年，广药从倡议者化身直接建言者。2023年全国两会，广药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李楚源作为全国人大代表，提出建议将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写入《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法》，明确家庭药品回收的责任主体并规范流程，以立法手段，帮助消费者树立安全用药和规范处理过期药的意识，做到合理备药、定期检查、妥善处置。政府主管部门则可通过立法明确责任主体、规范流程，严惩对过期药品的非法购销行为。

此外，李楚源还呼吁，条件允许的话，政府应设立家庭过期药品回收专项资金，鼓励和引导龙头企业建立家庭过期药品回收网络，由政府部门牵头对过期药品回收定点单位给予合理的经济补偿及相应的政策支持，以提高家庭过期药品回收的效率及水平。

企业自身不断升级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为居民提供了回收药物的具体途径。与此同时，建议推动立法，建议国家有关监管部门及时填补过期药物回收的法规空白，以此助力政府、企业、医疗机构、消费者等多方参与，多位一体，打通药物回收上下游各个链条。这是广药与李楚源的宏愿。

从单一的企业行为，广药致力于联动多方，将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升级为全行业、全社会参与的公益行动。随着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不断深入，2023年活动20周年，已累计回收药品1600多吨，惠及6亿多人次。

力促健康不“过期”

伴随数字化浪潮，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也从线下拓展至线上。

透过“中国家庭废弃（过期）药品处置”专题研究课题，江滨了解到，有84.3%的被访者愿意将家中的废弃药品送到专门的回收点，被访者最愿意通过网络获取正确处置药品的信息。

基于调查统计数据，江滨分析称，如果设立专门的过期药品回收点，通过专门的微信、微博及政府官网等渠道发布过期药品处置指南，向公众普及处理过期药品的具体方法，或许能较好地解决家庭药品过期处置问题。

广药先行一步，不仅通过网络科普过期药物处置方法，还将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搬”到了网上。

2015年3.13活动，广药将药物回收网络的“版图”扩至线上，在全球首创网上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消费者只需登录广药健民网，足不出户即可参与过期药物回收活动。2016年起，广药联合阿里健康开展网上换药，消费者只需手机扫描网上换药二维码，即可参与活动。

网上回收的新机制，通过手机移动端精准捕捉广大药物消费群体，让消费者“一键触达”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

为线上回收铺路的同时，广药还将物流作为新的发力点，致力于打通过期药物回收的“最后一公里”。2017年，广药携手京东在全国10个重点城市开展上门回收家庭过期药品活动。

自此，广药与京东、淘宝、天猫等陆续达成战略合作，依托京东物流和菜鸟快递，市民一键召唤回收小哥，即可实现上门回收，“互联网+医药”线上回收新模式由此开启。通过联合阿里健康等企业成立全国家庭过期药品回收联盟，又联合多家主流医药终端连锁组建广药白云山家庭过期药品回收终端联盟，广药不断扩大过期药物线上回收版图。

城市之外，广药还将药物回收的目光投向广阔乡村。早在2006年，广药便向10家农村药店授牌，正式启动农村“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

数字化技术与物流的发展，让广药将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机制的触角延伸至农村的更多角落。2017年3.13活动中，广药便联合天猫医药共同启动“健康农村”项目，通过农村淘宝设立回收试点，开展过期药物回收。

2021年，结合乡村振兴工作，广药在对口帮扶乡镇深入开展过期药品回收活动。对乡村地区的重视，是广药助力杜绝“药盒里的浪费”的重要一步。

以药物回收助力健康中国建设，同时联通农村决胜全面小康，在此寄望下，5G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面世，全面升级了家庭过期药品回收体验。近两年来，广药还与中国银行广州荔湾支行进行战略合作签约，结合5G通信技术，探索把家庭过期药品回收与推动数字货币应用相结合，利用“绿色金融”助力碳中和。

2004年广药集团3.13药品回收活动现场（荔湾广场）

数字化技术的应用背后，蕴藏着广药的与时俱进。每一次过期药物回收的智能升级，都是广药立足时代的探索和突破。在行业共同参与下，广药目前已建立起运作较为成熟的过期药品回收网络，并形成了药店回收、社区回收、快递员上门回收、志愿者协助回收等多种回收方式。

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映射着广药二十年来的变化。无论是推动药物回收，还是在药物研发、企业社会责任等方面，广药从未固步自封，而是在探索创新的路上步履不停。

随着广药的足迹遍及更多地方，“致敬追梦者 回收传薪火 2023年广药白云山8.13‘家庭过期药品回收’公益活动启动仪式”在海南博鳌举办，继续以线上线下联动的形式推动药物回收。2023年，家庭过期药物回收活动继续在全国200多个城市的6000多家药店开展，消费者则可以通过线上登录广药白云山京东或天猫官方旗舰店，参与到活动当中。

在这段二十年的旅途中，过期药物回收状况得以改善，与此同时，大众的用药与处理过期药理念也在不断进步。“健康中国”这一愿景，随之落实到人们的生活实处。

在中国加速生态文明建设，促进绿色低碳发展的时代背景下，科学完善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再利用势在必行。及时回收家庭过期药品，还是积极响应、有效落实“双碳”行动的重要举措，对保护生态环境、建设“美丽中国”起着积极的促进作用。

过期药品销毁

李楚源表示，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是一个系统工程，有赖社会各界共同参与。下一个二十年，广药将继续与更多爱心企业及各界人士共同努力，进一步完善家庭过期药品回收机制，扩大回收覆盖，打造合作创新、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公益生态，努力为碳中和、乡村振兴，以及健康中国和美丽中国的建设作出更多贡献。

2023年，在南方周末第十五届中国企业责任年会，广药白云山“家庭过期药品回收二十周年公益活动传播”荣获年度杰出责任传播奖项。未来，广药的过期药物回收之旅还将继续，而这份以过期药物回收赓续助力的健康，将永不“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