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苍的冷也遮不住的暖—读《呼兰河传》有感 | 初中组三等奖

作者:周芊谷 学校:温州高铁新城实验学校

第三届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初中组三等奖

作者:周芊谷

学校:温州高铁新城实验学校

指导老师:张宗茹

满天星光,满屋月光,人生何似,为什么这么悲凉?

上世纪三十年代文学洛神萧红笔下的 《呼兰河传》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雄浑壮阔的场景,有的只是一位少女用她纤柔的笔触,描绘故乡呼兰小城的种种社会景象与风俗,在纸上留下的一首首清淡而哀婉的悲歌。道不尽的是善恶纠缠的人生,说不完的是无奈而又无尽的悲悯。

它是一篇叙述诗。从"街头巷尾"到后花园,从喜事白事到种种精神的盛举,从祖父母到“我”家院里各式各样的人,无一不是生动形象的。或许,在回忆起这桩桩往事时,萧红并不是写出来的,而是“面出来的。在勾勒整个呼兰小城的过程中,一种俯瞰的视角让构图虛实交汇,人神共生。

它是一幅多彩的风土画。文字中,酝酿着一种氛围,独特的情调将人们带到呼兰城,从中仿佛可以嗅到北疆泥士的芳香。丰富多彩的节日,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这些愚昧的习俗,在萧红的笔下,却发出了诗般的色彩。一场放河灯,在隐隐约约间折射出了芸芸众生的面貌。河灯从上流下时,人们是满心欢喜的;等流过了自己,倒没什么了;唯独在最后灯流下去时,看河灯的人心中竟是空虛的。或许,那就是虛假的繁荣吧,不过是心中暂时的填充物罢了。

它是一串凄惨的歌谣。原来,贫穷之下,禁锢的思想能够摧毀一切美丽。呼兰河人习以为常的生活和在几千年传统礼教束缚下的丑陋与保守,就任由她平静地展现出来。不必说小团圆媳妇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绝望和她那悲惨的灵魂在东大桥下的淒惨、无奈的尖诉使人感到彻骨的悲凉,单是一个冯歪嘴子在他人绝望的目光里把含着眼泪的眼睛笑,就充满了死水一般的哀怨。这就像是三个童话:老胡家家破人亡,家中女眷死的死,疯的疯,就连一直被大家所称赞的好媳妇也在经历这场变故后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生活的痛苦、经济的窘迫造就了有二伯旁人理解不了的荒凉,现实的荒芜让他只能到精神世界里编织自己的梦;冯歪嘴子在自己的爱情里得到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在老婆因生产离他而去后,他更是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坚强地抚养孩子。

这些文字就像是冰封的河流下蕴藏着的汹涌的暗流,我们看不见封建的剥削和压迫,也看不见日本帝国主义血腥的侵路。这两重的枷锁,于呼兰河人民而言,应该不会轻于他们自己的愚昧保守吧?

也许,《呼兰河传》的文字本就是悲凉的,而悲凉也恰是 《呼兰河传》的文字。轻轻触摸这些用血泪凝结而成的文字,仿佛可以感受她那份不曾远离也不曾褪去的暖色。这是多少文字都藏不住的底色,繁华也好,潦倒也好,这是不被世俗尘埃沾染浸透的纯净。“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这样的萧红,为她一生的底色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暖。她或者也有没有得到的,但是她始终是追求的、不放弃的,因此这些亮色跳动在那些对阴郁沉暗的社会底层描述中,让人的内心能够充盈希望。可惜,萧红怕是一生都未能如“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愿意长到天上去,也没有人管”的玉米那般恣意生长,也没有如“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的倭瓜那样任性而为。她所有的恣意与任性都仅仅是一种平静的姿态展示,她倔强地把这种姿势呈现在世人面前,内心蔓延滋生的苦难,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苍凉,但她还是去把一些春光明媚带给阅读的人。

    因为懂得,所以悲悯。

尽管现实低矮、压抑、室息,但她以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将这片文学的天空撑得很高很高。

北国的原野再生不出那个如花般绚烂的女子,无论草如何地疯长,无论草如何百折千曲而来,从青到到黄,岁月流走,她只端坐在历史的烟水里静看红尘的起起伏伏、迭迭宕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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