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予了我什么?经济供养+“做家”价值观的厚植与传递

“父亲”两个字,其后天的社会建构意义远大于其先天的生理学意义,对子女社会化过程的功能与意义远大于抚养权层面的物质供给或供养。于广大东亚家庭而言,父亲的作用与意义尤为重要,很多时候,父亲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之主”,就是挡风遮雨,就是言传身教,就是价值观的厚植与传递。

责任编辑:陈斌

吃过午饭,我照例打开手机里的远程摄像头App,只见父亲在一个木架子上垒墙,母亲则是把和好的水泥往上递。我一问才知,父亲又在“建(修)房子”。原来他是考虑到家里庭院的闸门太窄,每次过车都要小心翼翼,他便把鸡圈一侧的墙向里面削减50公分。

很显然,父亲想到的是再过不到两个月,他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都会回家过年,他想把庭院弄得宽阔一些,车子出入方便一点。

喜欢“折腾”的父亲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折腾”的人。基本上,每次我回家,都会看到庭院里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我见证过和至今牢记于心的包括但不限于下面几点:

他建了柴屋。柴是鄂东丘陵地区每家每户最重要的燃料,尤其过年期间,烧火、煮饭、炒菜、烤火、烤红薯、烘衣服,对柴的需求量巨大,因而柴屋的地位最高,处于庭院里正前方位置。每到这个时候,他和母亲都得花上约摸一周的时间去山上砍树锯木,搬回家,沿院落外墙堆成一长排,晒上半个月,最后搬进柴屋。

他建了厕所。村里此前的厕所是大家集体修建然后村民共用的那种,即挖一个大坑,上面放几块木板,四周有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左右两侧留两个门,分别用两块布悬置,最后书以“男”“女”,便大功告成。其卫生状况堪忧。在自家庭院里建厕所,算是文明与卫生家庭的“标志性事件”。

他建了猪圈。猪和猪肉于农民而言,地位与作用举足轻重。曾几何时,过年期间的最大准备就是杀年猪,年猪越肥,屋檐下悬挂的腊肉数量越多,块头越大,这样的人家大概率是所谓的“大户人家”与“阔气人家”了。

他建了加工屋。过去,村民要碾米、打粉子,就得把相关物资挑至村里甚至邻村的专业加工作坊,由人家代为加工,自己支付加工费。记得是五年前,父亲嫌挑来挑去太麻烦,就购置了涵盖碾米、打粉子等功能的一体机。其结果是,不仅母亲想吃什么就可以足不出户随便做,邻村的叔叔、阿姨每逢过年过节也过来加工各种美食。作为“老板娘”,母亲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每次收取2-3元不等的碎银了。父亲负责加工,母亲负责给人家端茶倒水,收钱及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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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胡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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