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度十大精英】孟京辉 老了也要做老先锋

作为话剧界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孟京辉2008年开始大玩先锋概念，却也创下了不菲的票房收入，以至其可大胆地说：“我的话剧连黄牛都没票。”

孟京辉　图/王子荣

新建好的蜂巢剧场简洁又有现代感，有着很好的空间延展性。孟京辉不仅亲自为蜂巢挑选每一块瓷砖和地板，还重新制作排练了《恋爱的犀牛》，作为“蜂巢”的开幕大戏。9年过后，《恋爱的犀牛》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剧场，他说，预计在5年内突破千场大关。

《恋爱的犀牛》不仅是年轻人的“爱情圣经”，也是戏剧界永葆青春的神话。新一轮《恋爱的犀牛》的演出，不仅起用新演员，还有很多新创造，比如重新布置的舞台、开头的打击乐，比如装置艺术、视频、电子乐的运用，还有话剧高潮时涌出的三十多吨的水……

孟京辉说这些都是在强调一种质感。“人在舞台上，在镜子的倒影中，在水的倒影中，人是分裂的，但无论怎样分裂还是有一个坚强的自我。”这是孟京辉想通过舞 台设置传达的新信息。虽然《恋爱的犀牛》是旧作，但孟京辉还是强调加入了新的先锋因素，“我们不能拒绝这个时代给你的礼物，这个时代给你的新科技，新的 人。新的社会资源你不能拒绝它，你必须把它转换成能量，再把这种能量回馈给观众。”这种转化让孟京辉觉得自己变得更自信，更有自豪感。

“而《恋爱的犀牛》的精神没有变，剧本的文学性，表达了一个抽象的东西，可以跨越一个时代，有的人不断变老，年轻人不断长大，但《恋爱的犀牛》还能感动不同的人，因为剧本里的文学性是不变的，而历任演员又不断给这个话剧带来新的生命力。”孟京辉说。

“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多情的人”，这是《恋爱的犀牛》中的一句台词，也是孟京辉的生活理念，“认真对待生活的人，生活就会给你回报，你对一个人好，即使 这个人不对你好还有另外的人会对你好，你永远爱一个人，也许他不爱你，但生活会化作另一种爱给你能量。”在1995年中戏毕业的那群年轻导演里，孟京辉是 惟一一个做自己的戏剧的导演，从最早的小剧场先锋实验话剧被少数人拥趸，到如今成为中国原创话剧的翘楚，被大多数观众喜欢和认可，孟京辉觉得自己非常幸 运，“我努力做自己愿意做的想做的事情，我通过这份工作获得了酬劳和尊严，我可以用戏剧养活自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我的爱与感悟，在跟我合作的同伴身 上找到勇气和友谊，这都是我修来的福气。”

“时代变了，人类变得宽容和进步了，现在大家的审美水平提高了，在物质生活足够丰富的基础上，大家认识到了精神生活的重要性，而自己一直在努力，在做自己 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取悦别人的事情”。除了《恋爱的犀牛》在蜂巢剧场每天演出，每天满员，孟京辉的另一部话剧《两只狗的生活意见》在东方先锋剧场的演出 也场场满员，两部话剧还被带到了上海，创下了不菲的票房收入，以至孟京辉可大胆地说：“我的话剧连黄牛都没票。”

在不同的城市里，有两个自己完全不同的戏，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剧场演出，不同的年轻人，不同的创作班子，不同的观众，孟京辉说这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事情。这在 以前是很难实现的，“同时导演《两只狗的生活意见》和《恋爱的犀牛》，我能分得开，一边在狂笑爆笑，一边是400个人都在哭，这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很好，只 能说我很有本事。”孟京辉说。

面对评论界对孟京辉日渐商业话的质疑，孟京辉有自己的解释：“所有戏剧到头来是小众的戏剧，商业是把戏剧变成一种商品，让更多的人知道，让大家都来欣赏它。对艺术工作者来讲，最不用怕的就是被商业吞噬。因为你保留的东西是最本真的东西。”

除了《两只狗的生活意见》、《恋爱中的犀牛》，孟京辉还主持了青年戏剧节，带年轻人一起玩话剧。在歌德学院10周年的庆祝项目中，他用耳机、玻璃、噪音和 笨拙的演员构筑了几乎没人能看懂的话剧版《爱比死更冷酷》；甚至将美好药店的专辑《脚步声阵阵》首发请到了他的蜂巢剧场，用他的场地、光影和演员给了美好 药店一个新的阐释空间，这些更加先锋实验的动作，让孟京辉更加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和自信：“我从来不对不进步的观众负责，不要觉得自己老了就不能先锋了， 我们老了也要做老先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