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良知止于心中

在办理签证时,某两个省的官员一听被侮辱过的中国妇女要出国去讲自己的经历,就说,你还有脸面出国去讲,回去!所以那两个省就没有人去

  2006年2月16日,《南方周末》曾刊登苏智良教授的《寻访和资助慰安妇:不应是一个人的“战斗”》一文,如今他继续呼吁社会支持

  口述 苏智良    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主任

 

 

东京“慰安妇”资料馆中的受害者资料
图片由苏智良提供


  关于中国大陆“慰安妇”问题,我们的调查已经有15年了。在抗日战争期间,凡是日军占领的地方都有慰安所,都有受害者。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个案越来越多,老人们不断去世,四五年前,我们萌生了建资料馆的想法,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韦绍兰和罗善学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超越了当年怀孕的朝鲜慰安妇朴永心老人。我在云南、山西等地调查时就听说有慰安妇被强暴后生下日本孩子的,但愿意站出来揭露当年日军在中国实施性奴隶制罪行的,韦绍兰、罗善学母子是第一个,他们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类资料馆,第一个在韩国,在韩国政府和民间力量的互动之下,资料馆资金充足。当然他们老太太也很能干,每个星期三都举行抗议游行,从1992年一直坚持到现在。
  日本的资料馆建于两年前,也就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日本的一些左翼人士在早稻田大学内建起了资料馆,房间比我们的展馆还要小。他们的工作人员曾跟我说,开馆一年多,日本国内没有一份报纸报道过这件事。
  韩国方面对“慰安妇”帮助最大,对加入了中国籍的朝鲜族“慰安妇”他们也提供援助,每人每月人民币5000元。
  从2000年开始,我们上海师范大学“慰安妇”研究中心开始援助中国老人,每人每月100元,后来增加到200元,这些钱来自海内外的援助。自2000年到现在,也是八年抗战,我们共接受了海内外捐款88万元,到目前为止已没什么现金了。
  我们的情况确实很窘迫。2000年,一个大型的“慰安妇”国际活动——“民间法庭”在日本举行,各个受害国派团参加,连东帝汶这样的小国也派了代表团,台湾地区的华航给受害者免费提供头等舱。当时我一分钱都没有,我曾经找过一些地方政府,主管干部就问我有没有红头文件。找公司赞助,也没有下文。
  后来,会议的主办方、日本的松井耶依女士任馆长的“女性·战争与和平资料馆”提供了大部分援助,最后我们去了34人。本来还可以去更多的人,但在办理签证时,某两个省的官员一听被侮辱过的中国妇女要出国去讲自己的经历,就说,你还有脸面出国去讲,回去!所以那两个省就没有人去。
  我见过一些企业家,他们说捐助青少年可以,捐助这些老太太总感觉怪怪的。我寻求出书时,有位编辑跟我说,苏教授你出其它的书我都帮你,你出“慰安妇”的这个书不行,太惨了,我不愿意自己也陷入痛苦之中。
  我最希望在上海大一沙龙——世界上第一个“慰安所”原址——建一个纪念馆。但涉及到动迁五十多户居民,恐怕需要上亿资金。现在大一沙龙的房子上海市文管会已经决定保留,这是个好事情,等待未来吧。
  我希望大家多关爱她们。有的时候,可以直接把捐款寄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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