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禁种罂粟之后——吕楠镜头中的缅北监狱

禁种罂粟后,果敢烟农生活水平不及以前的五分之一,这个曾经世界瞩目的“金三角”,成了“被遗忘的角落”。《缅北监狱》在国外媒体发表后,世人又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次他们关注的焦点是,吕楠的拍摄,是否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帮助

责任编辑:袁蕾 实习生 朱怡 徐臻

2002年禁种后,果敢烟农生活水平不及以前的五分之一,这个曾经世界瞩目的“金三角”,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缅北监狱》在国外媒体发表后,世人又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次他们关注的焦点是,吕楠的拍摄,是否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帮助……

进果敢县第一天,摄影师吕楠住在果敢检察院的办公室。离屋子四五百米远的山头,驻扎着缅政府军的兵营,处于同一水平高度。县城夜里很静,还有萤火虫飞到屋里。

凌晨1点,窗外突然“嘭嘭嘭”响了五六声,接着又有“哒哒哒”的声音,吕楠被吓醒了,赶紧靠着墙,预备着窗玻璃一破就往外滚,结果等了半天又没动静了。

捱到第二天早上,办公室主任过来跟他说,昨晚是有人店面开张——果敢的习俗是在夜里放类似二踢脚的炮仗。

吕楠在2006年6月受的一场虚惊,在3年后变成了现实。上周,缅政府军与果敢同盟军正式交火。

即使在2006年,缅甸果敢双方处于停战状态,但局势仍然不安。果敢人跟缅甸人之间,也相当有敌意。

在果敢,吕楠曾看见同盟军全副武装练习行军,大概100人,里面有不少十二三岁的娃娃兵,个头就到他的腰部位置。

他那时是在拍摄杨龙寨监狱和果敢县劳教所。

而缅军对果敢也很忌惮。在果敢周边,所有的制高点都被缅政府的军队占据着,都是兵营。

吕楠还跟缅政府军接触过。他跟果敢劳教所的人一起去甘蔗地劳动。甘蔗地离他的住处有40公里。回的时候,他一般是走到城里再搭个三轮车。有天看到有车经过就顺手拦了一下,停了才发现原来是缅军的车,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坐在里面。一个大概是军官,“普通话说得好极了”。

2009年7月11日至8月20日,吕楠从他三年前的工作成果中挑出63张照片,在北京798艺术区的映画廊展出,展览名称是《缅北监狱》。

这组作品2008 年8月曾刊登在法国《巴黎竞赛画报》上,当时法国编辑给他打了两小时电话。他们想知道他是否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帮助。

玛格南图片社的编辑也对这个问题同样好奇。他们觉得他拍摄得“从容得超乎想象”。

这些问题回过头来又让吕楠很惊奇。他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跟中国政府挂上了关系。

缅甸士兵和被逮捕的两个吸食海洛因的男人 图/吕楠

果敢的监狱还保留着笞刑,用来鞭打的竹片平常就立在院子里,上面写着犯什么错、打几下。在果敢三个月,吕楠只亲眼见到一次笞刑:有5个犯人偷藏剩饭被发现,每人要捱3下,由犯人老大亲手施刑。挨打的人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第一下竹片就抽断了,疼得小孩差点哭出来。女犯人也有笞刑,是想逃跑被发现,被打得半个月都走不好路。如果男犯人想越狱,会被打得一个月都站不起来 图/

登录后获取更多权限

立即登录

欢迎分享、点赞与留言。本作品的版权为南方周末或相关著作权人所有,任何第三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即为侵权。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