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初的文明荣耀——罗马文物收藏

有人认为
罗马文明的崛起和发展
完全是依靠战争和军事征服
这种看法比较表面
2000年过去了
那些建立赫赫战功或者臭名昭著的帝王将帅
早已化为尘土
与短暂的军事胜利相比
文化 才真正具有持久影响力和生命力

“庞贝第二风格”壁画（部分） 公元前1 世纪 藏于伯斯科雷阿莱

妇女雕像 公元160-180 年 曾由罗马教皇本笃十四世收藏 藏于罗马博物馆新宫

描绘收获葡萄的皇冠形坎帕纳板 公元1 世纪初 藏于罗马国家博物馆马西莫温泉宫

女孩与鸽子雕像 公元2 世纪 藏于罗马博物馆新宫

潘神雕像 公元1 世纪 藏于庞贝考古库房

饰有夫妻胸像的石棺 公元250 年 藏于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

有雕刻图案的椭圆宝石戒指 公元1 世纪 藏于罗马国家博物馆马西莫温泉宫

古罗马的玻璃工艺、银器、铸币和采矿技术等等，在当时都是十分先进或创新的，罗马艺术的辉煌成就还表现在雕刻艺术上，人物雕塑占非常重要的位置，用材通常是青铜或大理石，表现的对象广泛，包括君主、贵族和普通人，有全身像、胸像、头像、群像等多种形式。罗马雕像十分注重写实， 要求如实地、  惟妙惟肖地表现人物的外部特征，同时又强调突出人物个性，刻画对象的性格特征和精神气质，因此一些优秀作品如《演说家》、《妇女肖像》和庞培、凯撒、奥古斯都的雕像都神态逼真，性格鲜明，栩栩如生，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

不过最值得罗马人骄傲的恐怕还是建筑艺术。罗马继承了希腊建筑艺术的优秀成果，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重大创新。建筑学家维特鲁威提出的“实用、坚固、美观”的原则，可作为罗马建筑设计理念的很好的概括。在古罗马各种建筑中，为城市广大居民服务的大型公共建筑最为重要，如神庙、广场、大会堂、剧院、角斗场、凯旋门、公共浴场等等，这些建筑气势恢弘，规模巨大，装饰豪华，有的至今仍保存完好。曾经对罗马城市建设做出不少贡献的屋大维，自豪地说：“我接受的是一座砖造的罗马城，留下的则是一座大理石的城市”。

7月30日起，“秦汉－罗马文明展”在北京中华世纪坛世界美术馆将展出三个月，近500件（组）中意两国文物被集中展出。几千年来，一件物品所承载的使命过于沉重，这使得人类直接面对时，只能像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直勾勾地面对电视机，脑海中浮现的并不是自发的联想，而是无数支离破碎的信息：一会儿是焚书坑儒、四面楚歌，一会儿是闻鸡起舞、金屋藏娇， 一会儿又是荆轲刺秦、文景之治罗马？帝国、荒淫、战争、阴谋、篡位、杀戮、扩张、神话、埃及艳后、角斗士、公共浴场、大理石雕塑、黄金白银、奢华无度，条条大路都通的，不是一天造成的这一帝国精神至今被人们津津乐道，并且为后世掌权者不断效仿。罗马时期遗留至今的文物，不管是大型建筑石雕或壁画，还是日常生活中的饰品家私，都显现了有统治世界野心的帝国气质。

这些展品来自中意两国的70个博物馆，其中278件（组）罗马时期的文物分别来自意大利罗马、那不勒斯、庞贝等地区的10家博物馆。包括古老别墅地面拼图中的鱼图案镶嵌画、石棺上的单峰骆驼浮雕、饰有夫妻胸像的石棺、潘神雕像、有雕刻图案的椭圆宝石戒指、油灯、水壶等。这次展览最为珍贵的当然是“庞贝第二风格”壁画—这是在维苏威地区一座别墅里的一间房间中的壁画，它们曾被从地下通道进入屋内的盗墓贼盗取，切割后偷运到瑞士。人们在那里发现了壁画，并由意大利侦探带回。

与更为现代的展览大都来自私人藏家有所不同，由于大部分出土文物均被收归国有，再加上流通性较小，使得这些物件长时间被文物研究和展览机构所收藏，很少有机会流落到爱好者手中，或者说合法地流传到有实力的藏家手中。

在国外，收藏者们，如传教士、商人、探险者会将自己收藏的文物捐给本国政府博物馆。但凡事总有例外。6月3日，于纽约洛克菲勒广场举行的佳士得古董专场拍卖上，150件自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1000年间的古董，总共拍得340余万美金。尽管这些拍品的来源非抢即盗，不过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古董文物相关法律都规定“地下出土文物是归国家所有的，而传世文物归私人所有，拍卖行可以拍卖传世作品”，于是，拍卖行便冠冕堂皇之。这其中，罗马时期的文物有37件，令人惊奇的是，拍卖价格范围只是在1200至30万美金之间。

其中，位于拍品价格第一位的还属公元二世纪到三世纪的罗马红色大理石唇状水池雕刻，估价达到了30万至50万美金。这件艺术品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大小，还在于它的材质。红色的大理石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石灰石，含铁量高，有着稀疏的脉纹，呈现红白色。当时大理石只能在位于离罗马四十公里东北方向的Cottanello开采，这个用来在高温浴室中盛冷水的唇状水池，采用大理石材料意在希望水池的水能够保持在一个比较凉爽的温度。水池底部雕刻着自中央往外散出的58瓣精致花瓣，稀有的材料和精致的手工使得这个作品异常珍贵。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件拍品来源于比利时的艺术集市，在之前，它是在荷兰漂泊。这些不定因素造成了它最终仅以26.65万美金被拍出。

一尊约公元一世纪到二世纪的女神大理石雕像，被拍得8万美金，这可是伦敦克里斯蒂夫人的私人财产。更多的拍品，包括约公元二世纪的罗马米南德大理石半身像（拍得15.8万美金）、约公元59-64年的罗马暴君尼禄皇帝头像大理石雕刻（拍得8万美金）等，均来自美国洛杉矶的超级富豪区比佛利山庄（Beverly Hills）的神学画廊。

现在一些古代罗马时期文物拍卖的价格最多才达到几十万美金，而一件当代名家的画作，价格动辄上百万美金，甚至频频出现上千万上亿的纪录。在解析这一价格差异上，专家们表示“不一定历史久远的文物，其市场价格就一定比当代作品高”。文物还需具备一定的文艺性，像秦汉家居工艺品，或者有些出自普通工匠的艺术品，数量较大，这些作品肯定不会比具有文艺性的齐白石的画作昂贵。罗马的维纳斯女神像也是如此，复制品很多。况且特别珍贵的古董是不会出现在拍卖市场上的，大都进了博物馆。
（孙李银、中国社会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汝信、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王端廷，对本文亦有贡献）

文|杨圣捷 图|本刊资料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