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可以画在图中央了……

在小说之外的真实历史里,姨夫的预言应验了,土耳其人开始被迫向西方看齐;而凶手的预言也应验了,几代人都学不像,他们缺乏在西方萌芽的现代科学观念。蹉跎之间,世界已经是别人的了。

责任编辑:刘小磊

在爱情与谋杀的外壳下,《我的名字叫红》包含着沉重的文化内容,反映了东西方两大文明的此消彼长

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名著《我的名字叫红》,很罕有地在他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即已引进翻译(译者沈志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2006年8月出版。然后,在该年10月帕慕克得奖后热卖。这部小说,通常认为,在爱情和谋杀的外壳之下,包含着沉重的文化内容,东(土耳其)西(威尼斯)方两种观察世界之眼光的冲突,反映了两大文明的此消彼长。

我国古代帝皇继位,有所谓“河图洛书”(简称 “图书”)的祥瑞。中亚文化里,苏丹继位,也要为自己编撰一本彪炳功绩的图书。《红》第10章“我是一棵树”里,伊斯坦布尔咖啡馆内讲故事的人,以画中树的口吻,说起从前有位苏丹下令编图书。主事者让鞑靼骑士将书拆开,去各地请大师画装帧。带着这幅画中树的骑士半路被杀,所以这棵树感到很寂寞,因为它不知道自己应该贴哪一张书页,配哪一段文字,隶属于书中哪一个故事。这棵树感到自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这一章很能说明当时奥斯曼宫廷画家的艺术眼光:按他们所奉行的波斯细密画派传统,画是修饰文字的,没有自己的独立意义。书页中央,最吸引观者注意力之处,必须为文字。其实,基督教从前也是这样的。笔者在大英图书馆的珍本室里,见到《圣经》的早期手抄本,也是经文在书页中央,四边画上天使、信徒和飞鸟、花卉等。

有学者认为,15世纪荷兰画家凡·艾可的名作《阿尔诺芬尼夫妇像》之所以如此逼真,是因为使用了光学装置,画家因此成为西方绘画史上的转折性人物 凡·艾可/图

但是,西方从14世纪到16世纪经历了文艺复兴运动,人性抬头,人体也抬头,人也可以画在图中央了。帕慕克把故事安排在16世纪末的1591年。《红》末的“大事纪&rdq

登录后获取更多权限

立即登录

网络编辑:莫希

欢迎分享、点赞与留言。本作品的版权为南方周末或相关著作权人所有,任何第三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即为侵权。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