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税者说·我的烦恼】我被迫充当了医学教具

    我在洗澡时偶然发现下身隐私处有一黄豆大小的囊肿,马上去武汉一家著名医院求诊,经一位知名专家教授诊断以后实行手术。
    在等待拆线的一周内,医生每天例行查房,通常是该教授以及管床医生带几个医护人员来看一看,问一问。某日查房时,该教授带着一大群身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进入病房。从多数人稚嫩的面孔和言行举止上,我猜测是学生参加临床教学活动。
    当人群走到我的床前时,该教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发话:“把被子掀开!自己把纱布揭掉!”顿时我愕然了:天哪!这不是要我裸体面对众人吗?拒绝吗?这可是知名专家教授的指令;执行吗?这好像又与常规查房不是一码事。正当我迟疑之时,该教授又催促“快点”。年纪已近六旬的我在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做的情况下,木然地把被子掀开,然后颤抖着把遮盖伤口的纱布揭掉。
    在我难堪地袒露躯体后,该教授便用授课的特有语言向身后的人群介绍我的疾病和手术情况,并且用手指着手术伤口缝合处特别强调没有炎症的伤口不必再换药,也不用再遮盖伤口。
    教授所为显然是教学活动,人群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注视着我裸露的下身隐私处,我感到了不可言状的尴尬,只觉得心跳加速,脑袋发胀。我想:我现在是谁?是人体模特?是人体标本?是医学教具?是住院患者?是普通公民?好难回答的问题,好难熬的教学时间啊!
    事后,我噩梦连连。一位曾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同房病友与我开玩笑:“你真是沉得住气啊,竟然可以纹丝不动!”我是一个重视传统道德,尊重法治的读书人,听罢此言,对于被迫充当医学教具之事,我的感受中不再仅仅只有尴尬,而且有羞辱,还有愤怒,更有抗议!
    为了支持医学教学,我的确可以充当医学教具,但前提是教学活动一定要在我理解并且同意的情况下而为之;然而在我不理解、不同意之时,我被迫成为了医学教具,这既违背道德规范,又有悖法律精神。然而事实上许多医学教育以及医务工作者并不具备相关的伦理道德素养和法律意识。试问在医学教育与医疗实践中,有多少患者能够避免被迫充当医学教具的尴尬事情发生?

 

(责任编辑 徐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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