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灯塔
灯塔,是海上来往船只的指明灯,没有灯塔的港口是一个死港。截至今年,中国沿海的灯塔、灯桩共5000余座,东海海区有2700余座。
东海洛迦山灯塔,一条水泥路从山上直通码头,小小的码头上,站着两个和尚,一黄一灰,长衣猎猎。随行的主任乐康儿说:“这个岛上主人只有两种:灯塔工与和尚;人家也只有两户:灯塔与寺院。”灯塔上的工作简单、单调——早上五点钟起床,升旗,关灯,打扫,保养机组,清洁灯塔,吃饭,日落,开灯,降旗——寂寞疯长。灯塔工也素有“海和尚”之称。
几乎每个灯塔上都养有狗,无人为伴,狗就是朋友。可是因为岛上生活单调寂寞,连狗都有得忧郁症而跳海自杀的。“或许我会离开”,北麂山灯塔二十四岁的陈宗星刚从院校毕业不久,招聘来才两个月。“头发这么长了,不是想留,只是出去剪一次头发要坐三个小时的船,感觉血都会吐出来,”来自江西赣州的北渔山灯塔的蔡海,他说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哪里。
半洋礁灯塔,只有篮球场那么大,说是海上浮萍都显夸张。踏上去,整个岛屿好像在摇动着,没有土,没有草,一切都是光秃秃的,连鸟都拒绝停靠。在这样的岛上呆不了多久,没地气可接触的双腿很快就会肿起来。所以灯塔工们每次回家返岛的时候,可以不带食物,却一定不会忘记背上一大包泥土。他们用各人带来的泥土累积出一小块“土地”,每天上去踩几分钟,接点地气。但每次台风一来,那些土很快就又被海水冲走,他们又得重新开始背土,年复一年。
在灯塔工孤独寂寞的同时,他们也常常得到心灵的满足。北渔山灯塔所照耀的海域是我国南北航线的必由之路,一些常年在该航线上航行的船舶总会在白天经过灯塔时,拉响汽笛,向灯塔致敬。老蔡说,他每次听到汽笛声,总会暂停手中的工作,看着船舶渐渐远去,就好像看着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 (投稿邮箱:rw2004@126.com)